荃屿想到这里,冷冷瞥了那眼线一眼:“你们他妈的整天都在干什么?那盛涉川整日夜宿梨瑭别坞,睡的到底是哪一张床?你们到底搞清楚没有?”
“这……我们的消息也是从嵩山派打探的,此前我们也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很多嵩山派的人也不知道。”
“哼!好个盛涉川,我就说他年纪渐长后,怎么口味越来越差,竟会喜欢上度无忧那种疯女人,原来偷偷在吃老一套!他这几日一定都是在陪那个男狐狸精,至于那个度无忧根本就是在跟他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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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屿想通了全部关节以后,越感觉自己是被盛涉川和度无忧给耍了,同时也对传说中的那个李元锦越好奇,想要尽早看看那被盛涉川藏匿的“美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哼,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好好会会这个小狐狸精!他要是安安分分做个替身倒也没什么,但他要是敢助纣为虐与我小岳山或寒镶为敌,我势必要他好看!”
转眼到了第二日。
云鸿别院的二楼里,李元锦正在李颜轻的服侍下梳头,经过昨日的折腾,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乖乖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略显苍白的容颜。
盛涉川起得比他早很多,一晨起便前往隔壁的室内剑场练剑,此时尚未归来。
李颜轻小心翼翼看着镜中的李元锦,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今天的李元锦不像以前,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极强的消极与倦怠感,似乎对生活失去以往的那种追求与期盼。
“阿元……你还好吗?”
“嗯?好……我很好。”李元锦嘴上答应着,但眼睛中却有一闪而过的躲闪,似乎并不想正面回答李颜轻的话。
李颜轻还以为他是受人欺负后吓坏了,因此忍不住提议道:“阿元,我看掌门如今对你还算好,心里还是记挂你的,不如你就跟掌门说一说度夫人那件事吧……”
“咱们总不能白白遭人欺负,看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
李元锦闻言怔了一下,也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镜中人面色苍白,眼神憔悴,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朵,顽固地矗立在寒冷的冬日之中。
这确实不像以前的他,以前的他更为娇怯,更为天真,像个含苞待放的骨朵儿,即便是最落魄难过的时候,也未曾这般悲凉。
李元锦见状,用手轻轻遮住了面前的镜子,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愿看到这样“丑陋”的面孔。
片刻,他忽然抬起头,看向李颜轻道:“颜轻,我知道你为我好,但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掌门现在一心要去给荃沅君扫墓,我这时候提这件事,会给他添堵的,我想等他回来,心情好点的时候再说这件事,不然他肯定懒得管我。”
李颜轻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但等他醒悟过来之后,反而主动点点头附和道:
“对啊!我差点忘了这件事!幸亏你机灵!没关系的阿元,这件事情我们就等掌门回来的时候说!”
“你不要怕那个令狐娴敢报复咱们,如今咱们住到掌门的身边来了,掌门会时时刻刻保护咱们的,那个令狐娴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随便欺负人的。”
“是吗?”李元锦默默听着这些话,嘴角浮现出一丝僵硬的笑意,他用手轻轻抚摸自己受伤的胳膊。
因为难以忍受剜肉的痛苦,那里面还藏有一根没能取出来的银针。
他很想把它取出来,但昨夜疯狂的欢愉却让那枚刁钻的银针在他体内入得更深。
盛涉川昨晚虽与他寸步不离,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他胳膊上的伤口,更没有注意到每当禁锢他臂膀时,他脸上浮现出的痛苦之色。
盛涉川的心里只有荃沅,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有点“小功劳”的,只会取悦对方小玩物。
自己连向他求情,向他寻求庇护的勇气都没有。
想让他主动关心自己保护自己?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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