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吃着这顿晚饭。
深冬的天黑得早,最后一抹夕阳滑下山时,费薄林正给温伏灌酒。
好几次温伏想对费薄林说别喝了,话都被费薄林递过来的啤酒堵在嘴边。
没办法,费薄林总是有这种神奇的能力,连温伏认为的世界上最难难喝的啤酒经过了他的手都变得醇香甜美起来。
最后买回家的那堆啤酒一滴没剩,温伏把锅里的伴酒煮的红枣都吃得干干净净,喝到半路就把阻止费薄林喝酒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倒是喝得头脑清醒血液沸腾,洗把脸出来桌边就见不着费薄林的人了。
温伏四处瞅瞅,走了几步到房间门口,见着费薄林在床上,靠墙坐着,屈膝把脚踩在床沿,正仰头闭目休息。
“薄哥?”
“嗯?”
费薄林朝他的方向微微偏头,没有睁眼。
温伏凝目观察片刻,说:“你又喝醉了。”
“又?”费薄林轻笑一声,微微掀眼,视线顺着床尾慢慢扫到温伏身上,缓慢怠懒地打直了腿,冲他招手,“过来。”
温伏叹了口气,正要过去,又听费薄林说:“把吉他拿上。”
温伏微怔:“拿到床上?”
费薄林点头,若有所思地试图解释:“我想……”
他坐在这里,本来是有在想一些事来着,可临到头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模糊中他回忆起那件事跟温伏的比赛有关系,似乎今夜喝酒本是想让温伏告诉他什么,奈何费薄林的一切打算在酒精的冲击下化作了一摊碎片,在他的脑海中渐次滚落。越是使劲去捞取和回想,那事情就越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如今温伏出现在眼前,他的记忆苏醒了一点,想起那件事跟温伏唱歌有巨大关系,可具体关系到哪里,费薄林的思绪又沉溺了。
于是他只想到温伏唱歌了。无论如何,温伏能唱歌是最要紧的,只要温伏能唱歌,他就会放心。
费薄林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听温伏唱歌,现在就要把心安下来。
温伏抱着吉他上了床。
费薄林看向他,看了半晌,上手摸住吉他的琴弦。
从吉他尾部到上弦枕的部分每一根弦靠得越来越紧,到了琴头又变作两股分向两边。
费薄林的指腹顺着琴尾的弦一路抚摸到琴头,细细的吉他弦像数柄薄薄的刀刃分割他的指纹,一直到琴弦分作两股的地方,他的动作停下——温伏的手在那里,他就快碰到了。
费薄林收了手,低声说:“唱歌给我听。”
温伏毫不迟疑:“薄哥要听什么?”
“别人没听过的。”费薄林说,“只唱给我听。”
温伏想了想,没面世的作品倒是有一堆,但全都不完整。他的灵感常有,但总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常常这歌没写完就又想到下一,因此目前手上一支完整的新的作品都找不出。
他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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