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13章（第1页）

见菲莉丝给她台阶下，女王笑道：“是的，我这里虽然没有洞察之镜，但的确有一面会说话的镜子，要说借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必须约定一个期限。”

“三日，离开这条船后的第三日我会把壬赛尔带给您，而且保证完好无缺，让您看得清清楚楚，摸得真真切切。”菲莉丝回头，盈盈笑道。

以离船作为起始日，这个女孩在担心她不放人吗？女王的眼眸中笑意弥漫：“你是个聪明人，但是，这还不够，我要契约，我要让他永远不离开我。”

契约？这个女人的想用契约把壬赛尔永远束缚在身边，想她的那些男仆那样？好大的胃口！

但是很快，菲莉丝便注意到了女王的眼神，清澈的双眸把一切都看的通透，没有丝毫犹豫和贪婪，她顿时意识到，女王的话并非她异想天开，这是一个试探！

如果菲莉丝的礼物是一个阴谋，此刻必然会顺着女王的要求满口应承。

但如果那是真正的壬赛尔，或者说女王心目中的壬赛尔，就绝不可能实现这样的契约。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菲莉丝故意说道：“您想要缔结契约，把壬赛尔永远留在身边，常伴左右，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女王并未露出更期待的模样，只是那眸中的笑意，更一步加深了，那是看到鱼儿的老猫的笑容。

确定了女王的盘算，菲莉丝话锋一转，“作为一个能够和高级恶魔签订契约的召唤师，您不必怀疑我的能力，不过，这代价恐怕也会高昂得多，——您愿意一物换一物吗？”

没想到被这个小丫头反咬一口，女王面色一寒：“你想让本王用镜子交换？”

话一出口，女王才意识到，这同样是个试探，这个女孩在试探镜子对于女王的重要性。但是很显然，这面镜子非常重要，甚至使女王失去了冷静。

待女王反应过来时，看着菲莉丝的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这只是个玩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菲莉丝轻松额笑起来，“您也知道，壬赛尔是海精灵王，是大海之子，怎么可能被您常拘宫中？更不可能任由我这个小小人类摆布。而且，我想，您所期望的，也不是被枷锁锁住的海精灵吧？如果无法驰骋于大海，舞浪弄潮，他有哪里还是壬赛尔？

这是个极端聪明的女孩，她的冷静头脑和敏锐的观察，让女王又爱又恨。但不可否认，她的话总是能深入心底，多少年了，身边的人只知道她沉迷男色，却没有人能够理解她追求美好事物的那颗心。得天下易，得知己难。一个人一旦成为了君王，便注定孤独。

那颗被财富充填以派遣空虚的孤寂内心被激起了共鸣，女王不由的叹气：“是啊，我何尝不知道，那是一个奢望……”

她深深注视着菲莉丝，那眼神中压抑的情感，竟连菲莉丝也感到吃惊。明明是个富有的国王，为何那一刻，那双眸中竟有淡淡的忧伤透出，难道，这个看似坐拥一切的女人，并没有得到她心中所想？她不会真看上壬赛尔了吧？

菲莉丝脑海中浮现出壬赛尔硕大的身躯，不由得为这位女王打了个叉。

女王自然不知道菲莉丝在想些什么，她在深陷于自我感伤之中。口语是，她仿佛叹息一般说道：“好吧，如你所言，从下船开始的第三日，你把壬赛尔带来见我，届时，我便把镜子借给你一用。但是，正如你无法保证壬赛尔是否会留下一样，我也无法保证，你能否让镜子开口……”

说到这，女王的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笑容，菲莉丝看得一阵恍惚，那仿佛提到了心爱的东西而展露出的甜蜜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位女王另有所爱？

有些猜不透女王的心思，菲莉丝尽可能真诚地应道：“陛下真是个爽快的人，感谢您的慷慨。不过为了能为您请回壬赛尔，您是否能够允许我带走我的帮手？”

“你去吧，阿兰会带你去见他们。”女王摆摆手说，显得有些疲倦。

从女王的寝室出来，阿兰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那男子不发一言在前面领路，很快，他们便离开了那长长的甬道，绕过了美男簇拥的大厅，拐入了下层的木质旋梯。

就在这时，悠扬的竖琴声像轻柔的海风飘了过来，琴音切切，如同少女在倾述衷肠。

菲莉丝禁不住驻足，询问：“这琴声如此优雅，是谁在弹琴？”不会是那个肥硕的珍珠女王吧？

“是女王陛下。”阿兰说道，“她又在为她的妖精弹琴了。”

果不其然！

“妖精？”菲莉丝纳闷了，这又是何方神圣？

“是的，镜中的妖精。”阿兰说，“不过，没有人见过，除了女王自己。因此也有人认为，这只是女王的幻想，那个所谓的妖精，不过是女王对海精灵王壬赛尔的痴迷。如果你真的见过壬赛尔，让女王见见他也好，也许就此能治好女王的怪病。”

“你也认为女王不正常吗？”菲莉丝感到纳闷，这个阿兰应该是和女王极为亲近的存在，但是为何对她这个外人说这么多？

“如果你见过以前的她，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阿兰望着菲莉丝说道，那忧郁的眼神，直入人心，“曾经，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少女，在阳光中洋溢着青春的朝气……”阿兰的记忆似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

“可是，一切都在那个晚上改变了。”阿兰痛心地说，“在十二年前的一天夜里，她迷上了一个妖精，从此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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