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环着她的手力气越来越大,他的头还在被套里,说话声音闷闷的。
“别动,以前洗车行的床比这个还窄呢,也睡了。”
蒋南听他说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说那些陈年烂谷子干嘛?你现在马上离开,我要睡觉!”
“一起睡。”他呓语般说。
“周杨,别耍无赖。”
蒋南困在他怀里,屋里闷热,不一会就出了汗,黏黏腻腻的和短袖粘在一起。
好难受。
“周杨!”
她生气了。
从被子里露出的下巴却展开,熟睡的人轻笑,哑着嗓子说:“再叫一次我名字。”
蒋南闭嘴了,再也不想说话。
才过了几分钟,就觉得热得喘不过气,他胳膊才松动,带着潮热的水气伸展在半空,蒋南支起身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也从被子里钻出来,半睁着眼睛看她,忽然说:“头发长了。”
刚来洱河时的耳后短发,现在已经齐肩,夏天热了,她就扎起个小啾啾,凉快时再散开。
不过她对于发型没有执念。
没剪短也是因为懒得去理发店。
她越过他的身体下床,冷着脸说:“很晚了,你单身男人在我这干嘛?”
周杨自上次她决意分手时,态度就不再畏畏缩缩,甚至有时候过份浪荡。
他侧躺着,曲着手肘支着脸,玩味地说:“这有什么,我还遇见过已婚女人敲单身汉的门呢。”
见她绷起脸,他不怕死的继续说:“你说,她大半夜敲门是想干嘛?”
……
“你是不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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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烈女怕缠郎。
这话是乔思思说的。
她正靠在门口,看周杨满头大汗地卸货,一边的蒋南拿着单子,一件一件的对货,她打个勾,周杨再往库房搬。
乔思思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她看货搬差不多了,才在旁边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男人真是现实,有钱时挑挑拣拣,没钱时巴着不放,真不要脸。”
蒋南唇角微弯,专心在纸上打勾。
周杨搬完货出来,她又故意望天,手掌扇着风,声音更大了。
“有些人真是把欺负人写在脸上,不是嫌弃我们南姐不能生吗?现在怎么又贴上来了?”
可这两个人都不说话,她本就因为天气炎热憋闷的心更烦了。
孕妇心情就像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她站着累了,又开始烦这副身子,好好的怀孕干什么,一宿宿的睡不着,吴见白那个杀千刀的还不回来,她气都没处撒。
周杨一趟趟搬货,蒋南准备好冰镇的水在门口,他随手拧开,仰着脖子喝掉半瓶,
水从瓶口溢出来,途径下巴流到脖子上,又翻过喉结,渗进白色棉柔的短袖里,和流出来的汗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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