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呼吸一滞,点头说:“您说得对。”
谷雨芬依旧不再说,话题也戛然而止。蒋南把自己那份吃完,谷雨芬才起身离开。
她刚走,周围的空气仿佛冲破施压,连呼吸都顺畅不少。
蒋南靠在椅背上,又喝了口咖啡。
阳光透过印花的窗户照进来,餐桌变成金黄色,连银色的刀叉尖,也折射出强烈的光,像一颗天然钻石,在纤细的指尖闪耀。
她又想起和陶思远结婚那天。
也是这样的阳光,闪耀的钻石,陶思远郑重地把它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从今以后,我将照顾你,尊敬你,保护你,我将我的生命交给你。‘
陶思远说这句话时,眼里闪着泪花,蒋南那一刻,真的信了他的话,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女人。
阳光会走,誓言会变,眼前的刀叉已经回归普通,刺眼的阳光又照在丝质餐布上,幸运不会钟情于一个人,总要风水轮流转。
她起身,拿起空杯和刀叉。
厨房里,佣人们刚吃完饭,见她自己拿回空盘赶紧弯腰接过去。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蒋南不自觉地循着味道往里面的餐台望去。那里摆着两盒燕窝鱼翅羹,已经空了。
蒋南收回目光,却触到佣人赧然的眼神。
“太太,是夫人让我们喝的,夫人从英国回来后,饮食结构改变了……”
“嗯,没关系,你们喜欢就好。”
蒋南笑着说完,走出厨房。
昨天拎来的礼盒,确实如陶思远说的那样,何必拿来。
只是,她心里酸涩,陶家佣人的随意一餐,殷凤娇活了五十几年,却连尝都没尝过。
在老宅住了三天,蒋南觉得神经已经崩到最紧时,陶思远回来了。
最近他一直忙着开分店的事,马上开业了,也偷得浮生半日闲,回来拟定宾客名单。
谷雨芬依旧靠在榻上沏茶,陶思远坐在她旁边,把礼单拿给她过目。
“张总得请,别看他这两年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听她说完,陶思远郑重地拿着笔在纸上记下名字。
她一句,他一笔,两人不慌不忙。蒋南坐在旁边,茶水喝了三壶,正愁着去不去厕所。
好像起身去厕所的动作都会惊扰他们谈话似的。
直到中午,炙热的阳光穿进茶室,把榻上的软席晒得滚烫时,谷雨芬才皱着眉头,不耐地看了眼外面。
“怎么这个季节了还热。”
陶思远附和道:“是啊,去年的现在都降温到零度了。”
不知怎的,蒋南忽然想到住在洗车行仓库的男孩,还好天气要热几天,不然即将入冬的温度该怎么熬呢?
他盖的还是夏凉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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