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楼梯传来的脚步声让岁樱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越过6霁尘肩膀,小碎步跑过去:“小叔——”
沈确朝她投了个不冷不热的眼神,语带命令:“给你十分钟,刷牙洗脸跟我回去。”
这种紧要关头,乖巧听话是上上策。
眼看他往客厅沙走,岁樱小步退回来,不敢和6霁尘有语言交流,她朝他做了个嘴唇拉上拉链的手势。
听见卫生间门关上的声音,6霁尘这才去了客厅。
沈确点了一根烟,两肘压膝坐在沙里,一口白燎烟雾随着他吐出的一口沉沉气息而喷斥出来。
“多大年纪?”
6霁尘坐他对面,目光定在他脸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问你多大年纪!”沈确又问一遍,语调明显高了几度。
6霁尘无奈:“不知道。”
沈确呵了声笑,眼皮一掀:“不知道?记得没错的话,上次你在电话里说她交了一个年长的男朋友。”
“那只是一个假设。”
假设,可真会戳那臭丫头的喜好来假设。
沈确慢着调儿喊他一声6霁尘,“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从高中到现在,整整十四年。
十四年,从未有过任何的不愉快。
但事已至此,这场不愉快避免不了了。
见他不说话,沈确将还剩的半根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吐出一息无奈气音,沈确摇头失笑:“疼人不是你这么疼的。”
6霁尘知道他完完全全的想歪了,可事情展到这一步,他要怎么解释,一旦坦白,岁樱一定会生她的气,讲不好还会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而让这段还未明朗的关系画上句号。
默了片刻,6霁尘开口:“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沈确险些被他气笑,“都把人带到你这住了,你跟我说不严重?”
“你想哪去了?”6霁尘眉心皱得紧:“我会那么没有分寸?”
“分寸?”沈确调子一扬:“以前你的确很有分寸,可谓是事事有分寸,可你看看你现在,从那丫头住进来后,你还知道分寸怎么写的吗,原则怎么写的吗?”
6霁尘被他说到哑口无言。
是,他以前的确将分寸、原则这些看的很重,包括面对异性该有的边界感,可自从岁樱住进这间房子,走进他的生活,很多事情都不受他控制了似的,面对她的越界,他仿若未闻,又或者说,在意识到她的越界后,他不仅没有制止,还一味的纵容。
甚至想永远的纵容下去。
6霁尘安静的看了他数秒后,突然反问一句:“对她好,也有错?”
没错,但太好就是溺爱了,就像家长过于溺爱自己的孩子,那不是爱,是害。
但沈确没应他这话。
而他的沉默让6霁尘的目光渐渐沉如深潭:“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让我把她接来照顾的。”
沈确嗓子里一噎:“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
他眼里的不可置信让6霁尘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说的有些重,不仅重,若是细品还有那么几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
“我没这么说,”6霁尘语气放缓:“我只是觉得,她已经是个成年人,在择偶方面,你不要管太多。”
择偶
也就他会将小女孩挑选男朋友说成是择偶。
沈确后背靠进松软的沙,深叹一口气后,他语气松懈几分:“要说管,我以前还真没管过她,从我答应我姐要照顾她开始,别的不说,男女方面,她一直都很拎得清,也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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