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甲看着小吏递来的书信,沉吟良久,最终犹犹豫豫地接过去,拆开看,低声读着上面的文字:
‘扬州陈同袍敬揖南京知府廷龙贤弟:多日未见,不知身体康健?家中安好?袍甚为思之。至于袍此处,上有巡抚相保,下则恩惠过氏,处境已非难矣。湘人之当铺愈发兴盛,诸地多有开设,而吕继甫近又染病,乃一将死之人,实乃好事。待继甫一毙,吕家为过家兼并之,陈某方有安享太平之日。廷龙处暗流涌动,恐非朝夕可定。若有难事,但与倾吐衷肠,愚兄当为足下计议之。’
叶永甲便提起笔,要回复些什么,又将笔头悬在空中,定夺不下。随后。他沾了好几圈的墨,只写下‘无事,陈兄不必挂怀’,寥寥数语而已。
午时渐至,魏冲从王府出来,奉了敕命,先去晓谕误杀粮兵之家眷,厚赐金帛以恤之,并为死者加号追赠等等,俱不赘述。然后行至粮仓,也分赐诸粮兵钱银,美其名曰抚慰心情之费。又于众前严斥王粮官行径不法,全按胡契之谋行事。粮兵既得钱财,各自欢喜;又知王粮官切实有罪,便不敢造次了。
魏冲见风波平歇,也不多留,便急匆匆赶到号房,见牢头拿出一份供词,纸上密密麻麻堆满了红色的掌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魏爷,这是在下审了一个晚上,叫那二十多个马四同党画的押,您可交呈叶大人知道。”牢头一副要邀功的模样,笑嘻嘻地说。
魏冲开怀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功劳少不了你的!”
他拿出这份代表着尘埃落定的供词,放在叶永甲的面前,然后退在一旁,欠身行礼。
“这是……”叶永甲看到那些血红的手印,浑身都打了个寒战。
“马四的同党交代的。”魏冲微笑着说。
叶永甲用几根手指抓住这张所谓的真凭实据,发出‘嘎啦嘎啦’的脆响。“二十多人,都要杀么?”
“其中王粮官、蔡书吏、刘衙役为官多载,可不必杀;但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别处的亡命之徒,为马四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之辈,合该诛杀。何况……”魏冲的眼神锐利起来,“这些死囚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叶永甲听了这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张供词掉在地上。
“你抓这些人,征得我这个南京知府的同意了吗!”叶永甲声色俱厉,“你说!这些人从哪儿抓得,什么时候!”
魏冲也被逼急了,拿手指了指天:“皇上有钧旨,叫在下裁撤冗官,整顿吏治,望叶大人不要忘记!”
叶永甲气得面色涨红,瞪大了眼睛:“裁撤?皇上也没给你抓人、杀人的权力吧!”
魏冲满是轻蔑地冷笑着:“叶大人……不仅是皇上,万郡王、陆越公同样给了我查人的权力,既然能查,就能一查到底!”
“我问你这些人从哪抓的,别给我东扯西扯!”叶永甲大声喝道。
“驴皮巷,”魏冲一揪胡子,“这条巷子里藏着不少贼犯,我一家家地搜,搜出来的。”
“贼犯?胡说八道!”叶永甲奋然站起,一把揪住魏冲的衣领,几要将它扯断,“你就差明目张胆地说了,你这明摆着是拿寻常百姓出来顶罪,是也不是?!”
魏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大方地承认:“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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