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第2页）
贾赦歪歪扭扭回到房，把头闷在水盆里，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下回可不能再喝，“我有没有失言。”
“少爷何时失言过。”
文墨弓着腰等了许久，耳边才传来闷声的回答，他不敢抬头，双手呈着洋巾子候着，等了许久手一空，他才收起双手后退半步。
“嗯，今儿谁在场，别把话给传了出去。”
贾赦眯着眼，油灯的余光照在窗沿上，和月光下的树影勾勾缠缠，扭曲又明亮，“歇罢。”
“哎。”
文墨答应一声，院子重归黑暗。
第二日贾赦送走师兄，赶在昼食前去族学把大儿子接回上房，不免和老太太提起三妹的事情，“小妹年纪还小，议亲是不是早了点。”
贾老太太戴着眼镜给宝贝猫儿撸毛，听了此话不禁撇了大孙子一眼，“早也不算早，咱们这样的人家，早点议亲也是寻常，不还得打家具备嫁妆，没个年哪成。”
“孙儿的意思，议亲也不是不是师兄那边的关系。”
“那什么。”
什么。
老太太的话，一时间叫贾赦无言以对。
在嫡庶有别的时代，庶女选择面本来就少，再要找上一个不好的婆家，日子还过不过。他是兄长，无论如何都希望小姑娘出嫁也能把日子过好。
“什么。”
贾代善听着话音迈过门槛，先给老太太请了安，背着手练字的大孙子，回头才道“怎么我一来就没声了。”
贾瑚抬头捂嘴笑，对着贾代善招手咬耳朵，“太爷，爹爹在说姑姑要嫁给谁家的姑父。”
“这孩子，还没嫁哪里来的姑父。”
贾代善说完才反应过来，他眼睛一瞪，往上首一坐，“怎么，赦儿你有提议。”
“倒也没有。”
贾赦把师兄的话重复一遍，接着说道“其实儿子的意思，先问问三妹自己想找什么人家。不说礼数不礼数，自己的日子自己过，选好了她不后悔也怨不着咱们。”
“胡说。”
贾老太太笑拍大孙子肩膀，“你年轻不经事，哪有姑娘家自己开口。不过让你媳妇去问问也未尝不可。”
“老太太，你就偏心臭小子。”
敢情儿子放屁都是香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这么办事儿的。
“老爷别见怪，您二位先听听，是不是这个理。”
贾赦让二位长辈稍安勿躁，“咱们家是求了免选的，但是也说不准。三妹是庶女，高嫁也不过是和咱们家一样门第的庶子。要是嫡枝宽厚倒还好，要是刻薄点的，吃苦的还是三妹，到时候咱们想为三妹出头都难。倒不如低嫁，其他都是其次，人品一定得好，老实点也不怕，”
二人静静听着没说话，他继续道“最好在京城，家中人口也别太多，嫁过去能少点应付，咱们也能顾得上。家资薄也没关系，大不了咱们多给点陪嫁，现银不用多，多带点田产过去，首饰都给记上府里的印记。要我说啊，最好找个父母双亡没有兄妹的人家，只要人品好就行，别听什么命硬，嫁过去不用伺候公婆小姑子小叔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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