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六十五章（第2页）

好长时间不见，几封家，寥寥数语何以慰藉。饶是贾代善一家之主也红了眼眶，双手带起许久未见的大儿子，拍着他的手道“快起来，瞧着竟是又长个子了。”他一说毕，带着贾母同两老跪下，“劳父母舟车劳顿，不孝至极。”

贾源这才出声道“起罢，这是无笙先生，此次赦儿有此成绩，全赖他教导有方。你当恭敬供奉才是。”

贾代善连忙躬身作揖，谢不释口。

众人礼毕，这才坐定叙话别情。贾老太太瞟了一眼贾母，方才道“怎的未见其他人。”

贾代善一愣，方才想起来，急忙解释道“政儿今日还在国子监念，这会只怕未下课。敏儿还小，怕着哭闹烦扰长辈，倒不敢抱了出来。”

因着无笙在，贾老太太也不给俩夫妇难堪，倒也没说什么，只道“家中房舍可备下了。”

“回老太太的话，屋舍被褥摆设一应已备妥。只不知长辈喜好，草草摆了，若有不合意再遣儿媳来换便是。”贾母上前回道。

贾老太太挑眉，向贾源。

贾源咳了咳，摆摆手道“去时如何便还是这么样罢。外院，先生的院子该当紧要才是。”

“儿子瞧着雾凇娱院最大，景致最好，便私自做主挪了出来，还请先生不要嫌弃。”贾代善生怕老爷子不满意，让他没脸，赶紧跟着回了一句。

院落皆已安排妥当，众人少不得先去梳洗歇息一番，便也不多赘言。贾赦目送三位长辈离去，这才同贾代善夫妇告退。

贾代善连忙拦了，“先不急。”

贾赦一愣，低头恭敬领命。

贾代善夫妇坐在左边下首两位，贾赦坐在右座第一位。三人各自捧着茶，皆不曾先开口。贾母放下茶盏，着大儿子，心里百转纠结。碍于贾代善在场，却也不敢问罪。

眼见着三人呈对立之势，贾赦心里一叹，眼缘这东西还真是玄妙，谁让他是小辈，还得是他先低下身段。便想也不想，抬头问道“老爷有事问询儿子”

贾代善眼睛一立，复又熄了下去，无力摆摆手，“罢了，晚些时候不迟。你也累坏了，先回去歇着罢。”

“如此，老爷太太，儿子告辞。”贾赦干脆利落起身给两人打了个恭，转身便出了屋子往东大院去。不想迎面走来一位抱着姑娘的仆妇，只见她半蹲行礼。

贾赦一顿，“谁家的。”

“回大少爷，是四小姐。”怀中的小孩歪着身子睁大眼睛盯着贾赦，那妇人一吃力，却是半点不敢挪动。

“噢，”贾赦点点头，“不必多礼，这天可不好在外头留着，快抱回院子去就是。”说罢，他带着丫鬟转身继续前行，不做丝毫停留。

一旁的另一个妇人咂舌道“乖乖，这就是咱们家大少爷罢，好大的气势，吓得我都不敢言语了。”

“住嘴，想吃挂落可别拖累我们，大少爷可是咱们能议论的。”另一位穿着酱色袄子的妇人瞪了她一眼，抬起下巴道“还不快走，慢待了姑娘有你们好瞧。”

那抱着姑娘的妇人一个瑟缩，手中拍着小孩后背忙不迭往前行去，生怕一个不好再吃了挂落。

贾赦才回东大院，几个丫鬟早已熟门熟路的将卧房收拾了出来，那麦冬上前道“少爷先在卧房歇着，待片刻奴婢们便将院子收拾出来。”

“不忙，”贾赦寻了个座，枕着椅背食指叩敲桌面，约摸半盏茶功夫，无意瞥了门口一眼才道“你先把外面的认全，再去打听打听这两年府里的事儿。匣子在冬青那儿，你自问她取便是。”说罢，他将几上的香熄灭，转身回卧房歇下。

麦冬忙不迭应了，自去安排。

一觉醒来已过午食，麦冬听了动静也不进屋，只在碧纱橱候着。贾赦推开房门，麦冬才拍手让丫鬟进了上房。丫鬟鱼贯而入，他洗漱完毕挥退丫鬟，边喝着水边道“有何事便说罢，想来莳萝也曾教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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