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左相府,林甫坐在维的马车上,看着窗外有些失神。
“怎么?有些接受不了吗?”
维关心的问。
林甫摇头:“人死不能复生,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之后时间久了,应该就好了。”
维没继续去纠正林甫的想法,对林甫而言,生和死是一条清晰明了的线,线这头和那头,不可相提并论,这一点,似乎是从林甫小时见了父母的尸体,就扎根在心底的念头。
“接下来去哪儿?回家吗?”
林甫听了无奈的笑了笑:“明知故问。”
维也是一笑,便吩咐外面赶车的车夫:“去红花阁。”
红花阁,因为今天是头牌如烟的生日,自然要好生庆祝一番,而此时正是夜色稍浓,红花阁最热闹的时候。
在林甫维二人到时,红花阁岂止阁楼中,连楼外都已经站满了人,红花阁总共四层,一层大厅,三四层则是厢房,而二层却是一个镂空的展台。
红花阁时常安排女子在二楼展台跳舞,吸引路人在红花阁下围观,以此增加人气。
此时在二楼跳舞的,便是头牌如烟。
只是林甫维安顿好马车之后,再来却恰好错过了。
眼尖的老板娘第一眼见瞅见了林甫维二人,赶紧将他们拽到了红花阁边上的一处角落,此地因为看不到二楼展台,基本上没什么人过来。
“林公子,公子,两位可真是差点害苦了我啊。”
老板娘立刻便向二人诉起了苦。
林甫维自然是不解。
“林公子高中状元这事,居然没人向我这老太婆提起,要不然我肯定提着重礼登门贺喜啊!”
林甫连连摆手:“老板娘心意到了便是,人就不用来了。”
老板娘也没有在意这话的意思,她什么身份她还是有数的,虽说靠着红花阁和一些达官贵人有那么点关系,那就那点关系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
“公子,您也是,先前怎么不说您是将军府的少爷呢!”
老板娘和维混得很熟,非常熟,维很小的时候,就会带着银两到红花阁来玩,只是那时不懂男女之事,因此仅是被吸引来,老板娘心黑,见维有钱,悄悄做了条暗道给他,维因此常常来此,主要是为了躲避他老爹的聒噪。
一来二去,维和老板娘的关系就熟悉得很了,不过维倒是一直没松口自己的身份,以至于老板娘心底虽有猜测,也不敢多问。
“老板娘知道了?”
维倒也不奇怪。
“唉,公子的姐姐可真是女中豪杰,要不是我这条命还有那么点硬,恐怕今日红花阁就不办喜事办丧事咯。”
维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是被自己的姐姐抓住破绽了,他姐千机,自小习武,而且比起维,他姐更喜欢兵书,深得家老爷子喜爱。
若不是千机终究是个女子,维也不至于被他爹摁着学习了。
“我姐姐可有说什么?”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那位大人说,若是在被她抓到公子来红花阁,她便要将您两条腿打断,好生在家学兵书。”
维对此却只是笑了笑,他姐这样的话说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就免疫了。
“哦,还有一句,若是公子戌时还不曾回去,便要来红花阁抓人”
维这才脸色一变:“这么重要的事老板娘你怎么不早说?唉唉,林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林甫算了算,笑道:“倒也不必急,现在应该是酉时刚过不久,离戌时还早着呢。”
维一脸急躁:“你还不知道我姐那性子吗?她指定不会等到戌时的,这会儿说不好已经在来红花阁的路上了!哎,我先走了,这可不能等下去了!”
林甫笑笑,但也知道维的苦楚,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老板娘,我此次来,是为了给如烟姑娘做生日,还请带路吧。”
老板娘听了点点头,又担忧的看了眼边上急得和热锅上蚂蚁似的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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