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果拿完外卖回到教室,站在桌子旁分袋子里奶茶,拿起一杯要放到自己同桌桌子上时,疑惑回头,“诶?嘉茉你桌上这杯奶茶哪里来的?我们不是一起拼了单吗?”
路嘉茉也刚从卫生间洗手回来,从邱果身旁回座位,看着桌上的止疼药和红枣茶想了想,“可能我之前和别人拼的。”
“啊?那不是多一杯吗?”
“没事,”她说,“正好多喝一杯。”
邱果哭笑不得,“我真服了你。”
路嘉茉坐回椅子上,看着这两样东西,无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她手将布洛芬的盒子打开,掰开铝片包装拿出颗胶囊塞嘴巴里吞下,又撕开吸管的纸包装,戳进纸杯里,咬着吸管喝这个红糖红枣茶。
这天放学后,邱果尽土著之宜,带着路嘉茉去吃了附近一家据说超级好吃的无骨鸡柳和狼牙土豆。
两人在路边拿着竹签捧着纸?碗嘻嘻哈哈的,比平时晚了十分钟回家。
因为晚了错开了高峰,道路比平时空了些。
路嘉茉背着书包从水洼绕过,路过明亮眼镜店和711,刚走进家属区就看到了盛漾。
盛漾正在家属楼下面车棚里弓着后背停车,校服后颈口被他脊椎顶出一条缝隙。车锁锁好,他起身,耳机只带了一只,另一只白色耳机线懒懒散散悬挂在胸口,随着他动作乱晃。
他压根不在意,迈脚往外走,侧身绕过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手随意抛上抛下钥匙圈。这人总是一堆东西在身上,耳机线充电宝胸卡,手机上还挂着长长的挂绳,“叮铃咣当”响了一路。
盛漾刚给他姥爷回完消息,一抬头冷不丁看见路嘉茉站在路灯下,那双清亮懵懂的眼眸还直愣愣地看向他。
他被看得脚步下意识一顿,右手差点没握住半空中落下来的钥匙。
干嘛啊?大晚上的。盛漾满肚子纳闷,但他没说话,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脑袋微偏,冷淡又直接地将目光看过去。
路嘉茉将他这架势当作随地装逼,暗自瞥了下嘴,心里说拽什么啊拽,但她又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有礼貌,“那个…今天谢谢。”
盛漾眼神莫名其妙了两秒,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不大上心地“嗯”了声,手继续漫不经心地抛那串破钥匙,语气还冷淡着,装得很到位,“没什么。”
路嘉茉又暗自撇了下嘴,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觉得跟这拽哥确实话不投机。
反正谢也谢了,她心里过得去了。
她先一步往楼梯道走,走了大约两三步,那拽不死人的忽然叫住她,“喂,路嘉茉。”
路嘉茉回头。
老旧路灯和重叠的枝桠阴影下,昏昏蝉鸣和夜风里,盛漾漆黑冷淡的眼睛突然格外的亮。
“交到朋友没啊你?”他说。
“啊?”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路嘉茉懵住。
盛漾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扫了两眼路嘉茉表情,忍住要挠脖子的冲动,心里骂了句自己多事,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迈脚绕过她上楼。
路嘉茉目光看着他背影,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天晚上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没让两人间不熟的状况好转。
周五那天最后一节课是数学,刚下课鲁通海把路嘉茉叫了过去。
那会儿鲁通海站讲台旁,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俯身去拔笔记本的连接线,抬眸望了眼站在旁边的路嘉茉,下巴抬了抬,“按下那个按钮,把投影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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