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是给我的?可我不喜甜,郡主何故赠我呢?”
那、那当然是……
后半句话,仆人吃八个胆子也不敢当着新晋将军夫人说。
顾景淮目不斜视地朝行宫走去:“我夫妻二人心领了,不送。”
听到仆人憋屈地应了声,姜初妤顿时神清气爽、足下生风,差点轻笑出声。
她的仇人不多,熙和算一个。
熙和郡主的母亲乃是先皇的妹妹,她自出生起就锦衣玉食,养成了傲慢挑剔的性格。
她肯定早已忘了,许多年前她的郡主府上,有个叫沛儿的小丫鬟受了她的无妄之灾,落下残疾。
想起沛儿,姜初妤在心中叹气,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见她。
喜气一扫而空,愁云覆了上来,姜初妤耷拉着脑袋跟在顾景淮身后进了行宫。
里面的家具倒是一应俱全,但顾景淮嫌弃宫人打扫得不干净,坐在家仆新扫了一遍的贵妃榻上,指挥着众人清扫直到一尘不染。
姜初妤隔着案几在另一侧落座,心里泛起嘀咕:难道即便洁癖怪病好了,也比寻常人更爱干净?
两人侧身对坐无言,许久,顾景淮忽然说道:“有些饿了。”
姜初妤立刻就联想到方才的玉露团,原来他并非不想吃,只是碍着她在场才有所收敛吗?
如此关键的时刻,她怎能放任自己的夫君被别的女人勾起食欲!
姜初妤差点就要挽起袖子下灶台,但想了想自己的手艺,很有自知之明地退缩了。
“我这里有些吃食,夫君不介意的话……”
她扭捏地掏出一团香帕,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包着什么东西。
“这是何物?”
姜初妤摊开香帕,迎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闭了闭眼:“肉铺干。”
完了,一时冲动,竟忘了他的洁癖。
“……你自己留着吃吧。”
姜初妤把香帕摊在案面上,还真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暗暗腹诽:大少爷没挨过饿,果然矫情。
在姚府时,她被罚禁闭只能吃些米粥蒸菜,实在太馋肉,春蕊就偷着去膳房包点肉末肉渣给她,那时的香帕就是一枚柔软的碗。
方才她在鹤亭,瞧见湖边一只小白猫扑鸟,结果扑了个空,气得呀呀叫,就包了肉脯干要喂它,结果一不留神追远了,“自投罗网”到了她夫君这里。
她心里,还是最想回鹤亭。
翌日,姜初妤坐着车轿前往校场。
建在山庄里的校场不算很大,约十五亩地,也不常使用,昨日路过时,看着旗帜和鼙鼓都灰蒙蒙的。
可今日年轻勇武的士兵在边上一站,锦衣华服的王公贵戚6续入坐,背后“观武台”三个大字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在台下两侧,有十数个骑着马的女人,个个身着红色披风,手中持一长杆,看得姜初妤心痒痒:“这是要打马球吗?”
顾景淮几乎年年都来,对规矩十分清楚:“素来有这样的惯例,行猎正式开始之前,有女子马球和男子射术表演。”
观武台呈阶梯状,越往上地位越高,中间空出一道分水岭,男子与女子分隔而坐。
皇上自然在最高处,再往下一层,中间有两个空着的位置,刚好在空道两侧,周围已坐满了人,一看就知是为他俩留的。
这是新皇登基以来第一次举办夏苗,周承泽慷慨激昂地举杯贺词,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四角擂鼓震响,两支马队徐徐上了场。
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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