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逢春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砸,声音颤,却又不敢出太大的动静,几乎是嗫嚅道,“我我有点儿害怕。”
沈平毓摩挲了下逢春的手,表示安抚。两人自小一同长大,平日里,逢春碰见只小耗子都要嚎上几嗓子,方才看见了满地横陈的尸体后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然是勇气可嘉。
倏而间,房门被一股劲力拍开,寒风劈头盖脸地卷了进来,卷走了屋内仅残的一丝暖意,冻得二人一个寒战,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门外踉跄而入。
沈平毓感受到逢春整个人猛地一哆嗦,她慢慢撒开拽着逢春的手,握紧匕,无声地将匕推出鞘,微微向前挪了半步,挡在逢春身前。
“毓儿?”那人开口。
沈鸣风的声音。
在听出兄长的声音的刹那,沈平毓绷在脑里的一根弦蓦地松了下来,紧憋着的一口气也终于从嗓子眼儿里逸出,手腕轻翻,将出了鞘的匕归于原位。
“兄长!我们在这,外面如何了?见到父亲母亲了吗?”沈平毓急忙问道。
“我先送你们走。”沈鸣风语气如常,辨不出什么情绪,却避开了她的问题。
屋内昏暗,看不清沈鸣风的脸,沈平毓只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前四处摸索了一下才抓住她的衣袖。
沈平毓忽觉一阵不安在心底乱窜,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被沈鸣风拉着疾步向外走去,不知是室内黯淡还是慌不择路的缘故,短短几步的距离,他走的磕磕绊绊,带倒好几个木凳,又磕到了桌角。
心底的不安愈浓烈,在踏出房门的片刻,沈平毓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反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兄长。”
沈鸣风下意识的侧过头。
惨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只见一道狰狞的血口子贯穿沈鸣风的双眼,横卧在整个面中,鲜血顺着脸颊向下淌去,从下颌处滴到衣襟上,殷红刺眼。
沈平毓一向自诩刚毅,方才混乱厮杀间她没哭,和逢春心惊胆战地蹲在墙角时没哭,但看着沈鸣风这张鲜血淋漓的脸,她的眼泪顷刻间就滚了下来。
“怎么了?”沈鸣风双目不能视物,两只眼睛火烧火燎的疼,一心只想着先送妹妹离开,稍稍用力拽了拽沈平毓的衣袖,催促道,“来不及了,快走。”
沈平毓用另一个袖子狠狠地抹了把脸,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乖乖听话,不给兄长添乱。竭力压下喉间酸楚,回手拉住逢春的衣带,紧紧跟住沈鸣风的步伐,狂奔着穿过廊下。
廊下院中,满地狼藉,沈平毓只顾着埋头疾奔,不敢仔细看周遭之景。可余光里,那些身分离的尸体,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让她的整颗心不断下沉,一坠万丈。
沈鸣风心里默数步子,丈量着距离,耳边若有厉风声响起,他便一刀砍过去——管他到底是什么,先劈死再说!
几人到后院之时,浑身已是血迹涟涟,赤红骇目。
“你们找找,此处应当是有个狗洞。逢春,带小姐先走,三日后午时城北弥陀寺见,若我未至,便拿着这块令牌去玉门关玄虎军内找李沛将军。”沈鸣风正色道,说着将一块通体漆黑,泛着冷色的令牌塞到沈平毓手中。
沈平毓平日里见惯了他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放浪模样,今日他如此这般郑重其事,让她心口蓦地一紧。
“兄长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要回去取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你们先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那父亲母亲呢?”沈平毓此时才将心中不安宣之于口,“他们在哪?”
沈鸣风缄默片刻,那双沾满了血垢的手摸索着蹭了蹭她的鬓角,沉声道:“毓儿,以后我们两个,要好好的。”
顷刻间,沈平毓只觉有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洪水灭顶般的悲恸涌上心头,耳边如烈马嘶鸣,响个不停,几乎要站不稳,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逢春身上。
沈鸣风又顺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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