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魈有点震惊,还有点生气,“魔神怨念一旦沾染上,除了魔神,根本没有人可以逃脱它的危害!你会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不断遭受精神上的摧残,直到死去!”
王志纯点头,“我听明白了啊,所以,你分我一点吧,这样你我都能得愿所偿,双赢!”说到最后,王志纯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
“双赢……”魈都气笑了,“你根本不知道它的可怕!我们夜叉一族,因为骁勇善战,所以帝君有命,封我们为‘护法夜叉’,担任战将。而夜叉中最出色的五个人中的三个,伐难、弥怒、应达,都因为业障而死去了,其余的夜叉也因为业障而逐渐凋零,所剩无多。”
说到这里,他看向王志纯:“所以你明白了吗?”
王志纯点头,“明白了。”
魈以为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脸色稍缓,结果王志纯下句话直接让他傻眼。
“看来这业障确实很厉害,如果我有了它,想来精神力量会一日千里;当然,翘辫子的可能性也会与日俱增。”王志纯惊喜不已。
“啊?”
“行了,魈,不要睁眼张口了,麻溜的,把你的业障分我一点。”王志纯又变成了伸手党。
“……哼,没想到你竟是盲目追求力量之徒。我们答应会训练你,何必去追求这种生死边缘的进步?”魈算是看明白了,王志纯是奔着精神增长去的。
“而且你前途远大,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变成至强,何苦去自寻死路?”之前一起和奥赛尔打了一架,魈很认可王志纯,不想他重蹈夜叉们的覆辙。
王志纯回答:“说得好,我也觉得假以时日,我可以天下无敌。但是哪来的时间呢?”
魈皱眉,王志纯继续说道:“至冬已经在收集其余六神的神之心了,显然,就算是他们慢到一年取一枚,满打满算也只有六年时间。偶不,严格来说只剩四年了,风岩二神的神之心已经归至冬所有,只剩下雷、草、水、火四位的神之心了。”
“如果我不够强,那么等到神之心收集完毕,愚人众的大计开展后,想必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战斗,天崩地裂也不为过。若是我力量不足,那么就不会有任何选择的能力,无论是阻止,还是支援。”
说到这里,王志纯看向魈的眼睛,目光炯炯:“所以,哪怕是和夜叉们一样,在业障的折磨中死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想来魔神遗怨再厉害,也无法在六年内害死我。比起已经死去的同胞,多活六年已经很值当了。说不定,等我出息了,魔神遗怨也不过如此。”
魈闭上眼睛:“即使可能身陷地狱,万劫不复?”
王志纯回答:“虽然地狱很可怕,但是一想到假使就差我那一份力量,就可能导致的惨烈后果,我又觉得地狱是个好地方了。”不如说,地球毁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地狱里走过一遭了,是地球的所有生命把他拉了回来。
“没有力量的人,死的可能性比有力量的人更高。所以就算是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也必须用一切合适的办法使自己变强。”
魈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有着如此的觉悟,那么我也不好阻拦。只不过业障是没办法转移的。”
“嗯?”
“那些魔神怨念已经缠上了我,想要它们转移宿主,一般来讲只有我死去,才有可能。”魈回答。
“不应该吧?难道从宿主的角度,我比不上你适合吗?”王志纯皱眉,“魈,你别瞎动,我看看。”
说完,王志纯用念力向着魈发出了“魔神怨念,你妈死了”之类的脏话,结果毫无动静。
“……没用的,魔神怨念不会被如此……啊?”魈突然感觉自己的脑海里蹦出一堆混乱、暴戾、霸道、狂妄的念头,催促自己杀死面前的人。
王志纯眯着眼睛看着魈身上冒出的黑气,伸手搭上去,感受到了那些败者的嗟叹、未竟的梦想……
赶在魈闹出动静之前,他必须把这些魔神怨念捞过来。不过看上去这次恐怕没办法像设想那样一点一点加分量了,恐怕魔神怨念会一股脑窜过来。
“我和摩拉克斯更熟,是他的传人。快点过来,让我把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无能的废物、愚昧的狗种再屠一次!”王志纯提到了关键词。
下一刻,魈身上的黑气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王志纯身上爆出的黑气。
魈正在苦苦维系理智,但突然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王志纯身上冒出黑气。
“不好!”魈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王志纯居然真的做到了。魈闪到王志纯身后,从背后伸手绕过王志纯腋下,把他限制住,然后准备带着王志纯找帝君去。
“魈,我没事。”王志纯无奈说道,“这就是魔神怨念?”
王志纯感觉自己的精神被一堆不明的意念入侵,不断传递着毁灭破坏的念头。魔神怨念之所以那么有破坏力,是因为它们就像是混进狼群的哈士奇,作为精神主体的狼群根本分不出来。
于是在业障的积累中,不知不觉的,被侵染的人的意识被干扰,最后被偷梁换柱,彻底陷入癫狂,自我毁灭。
只是王志纯已经算是得道且行道的人了,境界超然,这些明显和他的道相违背的念头简直“白纸黑字”,一目了然。“哈士奇”没混进“狼群”,倒是混进“装甲集群”了,所以压根起不到偷天换日的效果。
至于那些不违反王志纯道的念头?都这样了还管它做什么?就当是莫名出现的念头罢。
况且地球意志的最后馈赠——闪耀的心灵之光,也可以庇护王志纯的心智,使他的基本盘安然无虞。
在此基础上,这些魔神遗怨的存在虽然不会害到他的精神,但是会像沸水煮活人一样使王志纯煎熬痛苦,宛若体验地狱的酷刑一般。只要王志纯可以坚持下来,就可以使得意念在不断的抵抗中壮大,提高精神力量。
听完王志纯的讲解,魈放下心,又有些愧疚:“抱歉,让你替我承受这些。我明天回去禀报帝君,让他想办法把这些业障转移回来。”
“别别别,”王志纯时不时幻痛一下,打个摆子,连忙摆手,“这种双赢的好事你可不能搅黄了,你轻松,我也得愿所偿。”
“那至少也要轮流承担,至少你应该隔一段时间休息一下。”魈提出这个方案,王志纯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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