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长,天还是会亮。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非白的脸上,非白醒了,一夜无梦,睡得那叫一个舒坦。他看了看桌上的白纸,昨晚本来打算写些什么的,却无从下笔。
嘴角随即微微勾起,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大字,然后用力地捏成一个纸团,塞到了一个竹筒里。
“师尊,师尊,你还在睡吗?”
声音是从莲花池对面传来的,因为非白怕深夜被某些不懂事的徒弟打扰,所以招呼了无他布置了强大的结界。
身着白色里衣走出了门,扯了扯在腰间缠了两圈半的无他,无他轻微动了动,便撤了那道结界。
“言非,你不会在外面站了一个晚上吧?”
玉玊花光了所有的灵力也重创了言非,言非不仅是智力受损,灵力也所剩无几,一晚上没睡的他,脸上看起来很憔悴,可是两只清透的眼珠子,充满活力。
“师尊!”
非白看到言非直冲过来,并没有逃避,直接被他扑了一个满怀,没过一会儿,他就感觉怀里的小徒弟在啜泣。
非白伸出手,无奈地拍了拍言非的肩膀,恶狠狠说道:“哭啥,等为师死了你再用力哭!”说罢就推开了言非。
言非立马收起了眼泪,他以为师尊肯定不喜欢他哭,才这么吓他的。
“在这里站着不许动,为师更衣去!”
对于这个小徒弟,非白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的,谁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会如此执着,执着得不像来自他本身的意愿。
言非像是定住了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关上的房门,嘴角扯得很大,上面还有可疑的液体坠着,仿佛随时要往下面淌。
而此时,徒弟们也在整装待。临枫看了姥姥留下的手册,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内幕,也怀疑他的师尊不是一个正直磊落的君子,可是他却犹豫了,没有坚定信念去追究到底。
临枫看着外面天刚蒙蒙亮,时辰尚早,便离开了枫林,往师门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昔日华丽的凝露香榭,才这么点时间就显现出了破败之意,那棵美丽的桃花,也成了枯木。
临枫抚摸着那棵桃花,从掌心注入了一些灵力,想唤醒这棵树的记忆,可是这棵树像是没有求生欲一样,把他的灵力全部弹了回来。
“真巧啊!二师兄。”
临枫抬头一看,仿佛看到了站在红色琉璃瓦上,站在一位男子,顶着一头银,身上披着那件从师尊那里顺来的紫色纱华,那时候师尊只有他一个徒弟,玉玊来了对他又尊重又吃醋。
“二师兄,怎么呆了!”
浊华从瓦上跳了下来,用手中的诀弑戳了一下临枫的手臂。
临枫浅笑了一下,“我刚刚看岔了,以为四师弟站在上面。”
浊华心一沉,语气变得严肃,“临枫,如果你现这些全部都是师尊做的,你会怎么做?别忘了你如今可是落夕的主!”
这一次,浊华没有称呼临枫为师兄,他只想提醒临枫不仅是君乃天上客的门徒。
“事情还未真正清楚之前,我们不要妄下定论,如果这些事跟他真的脱不了干系,落夕,他是待不下去的。”
浊华点了点头,虽然他的态度坚定,可是心情却很复杂,如果有一天真的把诀弑刺向师尊胸口,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身在尘水南居的尘舞一夜无眠,她并没有太多思绪,原因实在是前几日睡久了,天一亮,她就做好了很多吃食,来到了师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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