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35 两场谈话（第1页）

《[红楼]重生之钗黛夫妇》全本免费阅读

探春轻蔑一笑，只说：“咱们家自然也有规矩，只是下人盘根错节，一个个都自命不凡，要我法外施恩呢！”

迎春便说：“由着她们去就是了，你何苦做这个恶人呢？”

探春柳眉倒竖，怒道：“难不成叫我由着这起子人在我头上作耗吗？我却不如姐姐，什么气都能受！”

这一句话伤了迎春的心，说得她眼泪汪汪，扭过身子，只拿了帕子拭泪。

林黛玉见了，连忙上前劝着迎春，只说：“姐姐别和她一般见识。她也不容易，想必她在外头被那些婆子们气狠了。”

迎春呜咽着说：“我又岂不知那些婆婆妈妈们的厉害，故而才劝她莫要生事。谁知她不仅不领情，还指着鼻子骂我。如今她管着家，了不得了，便将气都撒到我们身上吗？我无亲无靠，自然只能做了别人的出气筒。”

探春听了这话，也气得流泪，哭着说：“我又是为了谁？我难道愿意上赶着被别人作践吗？我管家理事才几天，竟现咱们家出的多，进的少，已经是寅吃卯粮了！‘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难道贾家败了，还有咱们几个的好果子吃不成？我只劝着姐姐，哪怕是为了自己打算也该强硬起来，和我一起。这府里人人都想着站干岸，都只顾着自己，迟早有你们后悔的一天！人说：管家三年，猫狗都嫌。可见此话不假，今日我竟里外不是人了。我苦心孤诣也是为了咱们大家，你还这样说我！我今日若有半分私心，竟叫我不得好死！”

林黛玉听了探春赌咒誓，又去哄她，因说：“好端端的说这些话做什么？这可是叫我们都羞愧欲死了！二姐姐这人你还不知道吗？全无一点坏心思，她怎么可能真恼了你？不过是伤心难过了。咱们心里都知道，你为着这一大家子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我也管家理事，自然知道你的难处，不单是你，便是凤姐姐，也是不容易。细想想，咱们这些又算什么呢？凤姐姐还下不来床呢！”

探春讥讽道：“她是脂粉堆里的英雄，几时肯服软，怎么也无能为力了？”

林黛玉一听便明白，王熙凤小产之事，这些未嫁姑娘们还不知道，于是也闭口不言。

倒是迎春哭着说：“这些事又与我有什么干系？我能活到几时便算几时，全看老天容不容我。你说我站干岸，倒有人肯听我的话不成？”

探春凑到迎春身边，又说：“姐姐也是这府里的女儿，怎么不干你的事？”

迎春面向探春，盯着她的眼睛只说：“我们不一样，你知道的。”

惜春原本不理会两个姐姐吵架，自顾自地玩自己的头。此时听了这话，也大声痛哭起来。

这却把三人吓着了，连忙擦了眼泪，转过头来哄着惜春，替她也擦了眼泪。

见她们两个停了，林黛玉又说：“你们日日相伴，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难处。今日之事，虽是冲突，但皆源于你们对彼此的拳拳爱护之心。惜春还小，看不懂你们待对方的好，只听见了你们的争执，你们别把她唬住了。”

两人一时默默无言，相视苦笑。

就在这时，史湘云笑着进来了。她看见林黛玉在此，便没注意其他人，只凑到林黛玉跟前，说：“林姐姐还生我的气不成？怎么这么许久都不见你来？”

三春见她来了，连忙把之前的事儿放下，纷纷平复情绪，整理仪容。

林黛玉瞧着史湘云笑着说：“我何曾生你的气了？不过是家里事情多，我一时不得空罢了。”

史湘云皱了皱鼻子，只说：“林姐姐莫要搪塞我，我却知道，林姐夫忙着治水呢！这林姐夫不在家，林姐姐又忙什么呢？”

林黛玉斜了她一眼，却说：“等你嫁人了，你就知道了。横竖也不远了，你只管等着就是了。至于那日，不过是一句戏言，我确不曾放在心上。”

史湘云又问：“若你没有生气，那当日，你为什么说‘焉知她们不是来日你我呢’？”

探春这才笑道：“谁叫你说龄官长得像林姐姐？倒叫林姐姐把我们也编排上了，只说我们也像戏子呢！”

史湘云连忙解释，道：“我不过是说长相有几分相似罢了，并无旁的意思。这世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原是常理。说不得也有人同我长相一样呢！”

林黛玉叹了一口气，只说：“不过是我听说，她们原来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是家里遭了不测，才沦落至此。因而有此一叹，却与戏言不相干。”

史湘云也感叹地说：“竟是这样。好好的小姐闺秀竟成了戏子，实在可怜！”

迎春和惜春也感慨万千。倒是探春听了心里一惊，魂不守舍。

林黛玉冷眼瞧着，竟只有探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是一叹。

好不容易等着薛蝉闲了一阵，林黛玉便把这些事与他说了。

薛蝉爷叹息不已，又问：“听妈妈说，你这一阵子身体不好，可是旧疾犯了？”

林黛玉摇摇头，“不过是有些上火，不碍事。我只是为了有个由头不去贾家，方才称病。”

薛蝉眉头紧锁，不赞同地说：“有多少借口不能说，怎么好将自己的身体拿来玩笑！这病不能念叨，不吉利。你自幼体弱，这几年才好一些，怎么能咒自己？明日快与我去佛堂上香，求菩萨原谅。”

林黛玉见他啰嗦个没完，因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去贾家？”

薛蝉从善如流，只问：“为着什么？”

林黛玉却说：“因着不忍心！”薛蝉连忙追问是何缘故。

林黛玉又说：“你还不知道。凤姐姐病了，如今那里是探丫头当家。她也算是一身的抱负，又有危机意识，想要匡扶贾家。我只是可惜……”

薛蝉又问：“这不是好事一桩吗？可惜什么？”

林黛玉叹息着说：“难为她想出许多法子节省。可便是这样精打细算，一年统共也不过省下来三四百两。大舅舅好古董，随便一幅画便要几百两。二舅舅当着官，同僚上官的三节两寿更是费钱。就这还要养着师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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