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10 第 10 章（第3页）

“画像省了，他配。”

五公主垂眸静观最末一泡茶，氤氲水汽清傲少女模糊出几分柔和。可她言语间毫掩饰讥诮，与一瞬展现出单薄，背道而驰，似笑非笑扯。

“你静养多曾在皇阿玛面前露脸，一事可能知——求皇阿玛让他南下任采诗官。躲避下丑事，养蓄锐静待上达天听，风光返京；只因江南风花月好，浮尘易惹身。”

“……”容淖闻言，明显惊愕。醒神，微微一哂，既觉意料外，又觉理中。

五公主目下无尘，枝头抱香寒梅一般清高。

她既知晓舜安颜荒唐，便可认命自甘吹落北风中。

以，故意迂行事，把舜安颜弄去南方，任他沾染一身风尘烂事。

届时顺理成章提及退亲，天下口舌只会耻笑舜安颜识好歹，秉风流；而会嘲弄君王金口玉言赐婚，轻易改弦更张。

“五姐主意极正。”

容淖一本正赞道。

“少与一套。”

五公主轻飘飘道，“想问你，否真心钟意策棱，甘愿远赴外漠北。你若愿，可替你和亲。”

“咳咳……”

“哐当——”

五公主语出惊，容淖吓得一口茶呛到嗓子里，咳得上气接下气。

嘠珞呆若木，只听一声脆响，手中茶壶摔成一地碎瓷。

“五……五姐，先送你去歇着。”

容淖咳嗽未止，急燎要带五公主离开。

就很离谱，每次她与五公主说起奇奇怪怪话题，总免了被扒墙角。

“生病，也未中邪。”

五公主姿态端凝，“仔细思虑过，就算了舜安颜，以皇玛嬷与皇阿玛对爱重，必会替另择京师望族子弟婿，保一世安稳尊贵。京都富贵窝里出爷们儿德行，端看舜安颜也现了七八分，他算皇阿玛千挑万选出。”

“前半生虽困束深宫但享尽万千宠爱，若半生注定裹足内宅与般男子纠扯收场。那世一遭，当真荒谬可笑。”

五公主轻嗤，下颌微扬，那弧线犹如傲气睥睨白天鹅，“与其如此，更愿遵循‘南封王，北断亲’祖训，仿效先辈帝女，和亲蒙古，肩挑一国公主职责。”

一刻五公主，褪去清高寡漠皮囊，热忱滚烫得如点将台上挥斥方遒将士。

容淖神微闪，狼狈避开五公主熠熠生辉眸瞳。

活在朗下，总认所望远方皆披光芒万丈。

殊知，浮世万千，各覆表象，一叶障目。

恍然间，些年往乾清宫面圣光影游掠自己脸，斜红敷凝在指尖，半分涩然。

“五姐。”

容淖抿，掩下复杂挣扎，终正道，“每位帝女，都能活成初唐平昭公主。纵观古今史册，千载光，朝代更迭，她唯一一位当过公主将军，也唯一一位以军礼殡葬女子。”

平昭公主乃唐高|祖女，率领一支‘娘子军’，东征西讨，唐朝建国立下汗马功劳，其智计勇武，输男儿。她一生，真正生荣死哀。古往今，再无帝女能与比肩。

容淖紧接着，以最平和姿态，谈及最现实境遇。

“朝帝女，无建功立业机，一生大成皆在父民远嫁和亲，稳固外族。但真正落下功绩，迄今并无一。瘗玉埋香于外草原，骨分离终生见，到头过得了史书一笔带过。下降京都，此乃今朝公主梦寐以求事。五姐若一时意气走上歪路，未免抱憾。”

五公主秉倨傲，&xeoo心盲武断。以她与容淖关系评判，容淖席话实属交浅言深，冒犯意。但她听得出容淖句句劝告，自肺腑，以并未动怒。

“你方才说起李娘子‘当过公主将军’，而非‘当过将军公主’。想也明白者间说法差毫厘，其意&xeoo相距千里。”

五公主目中清明，郑重又执着。

“将军威于金戈，公主仅贵出身。自然清楚与平昭公主能比，本朝谨守风气更能与唐时热烈相提并论。做成轰轰烈烈李娘子李将军，能堂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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