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辣手无情,他们又何尝是心怀慈悲之辈?
不过是大鱼吃小鱼一般的权力博弈罢了。
人命?人命算个屁!
高力士面无表情看着相拥而泣的太子与二王,不知为何,觉得他们好像三条狗。
回到勤政楼,高力士便听到房间内传来琴声。进入之后,李隆基已经换了一身儒衫,双手放在一张古琴上弹奏着。琴声之中,带着杀伐之意,铿锵狰狞。
看到高力士进来了,李隆基停止弹奏,轻声询问道:“太子与二王如何?”
“回圣人,喜极而泣罢了。”
“去把李龟年叫上,朕要去灯轮那边听他奏乐!”
李隆基匆匆忙忙的起身,很是亲切的拍了拍高力士肩膀说道。
这让高力士有种错觉,或许太子李瑛等皇子,在李隆基心里的地位,还真不如自己这个宦官。
“圣人请稍后,奴这便去梨园喊李龟年去南门灯轮处。”
高力士恭敬说道。
“速去速去,朕一时技痒,要与之同奏!对了,让韦青也别走了。”
李隆基兴奋得如同一个孩子似的。
……
“上元节啊,还是错过了上元节,我的长安花灯上元夜啊!”
春暖花开,坐在从长安以东不远的“长乐驿”发出的马车上,郑叔清一个劲的唠叨哀嚎着,自己因为绕路而错过了一年一爽的长安上元节,此刻正悔恨不已。
早知道就走武关道了,爬山很累,但不会耽误时间。
“使君,您能不能不要再说了。上元夜那天,我们在黄河边的驿站,都快冻死了,连条狗都没有。驿站两旁的花灯挂得像是鬼火一般。这就是你念叨的上元节?不会是鬼节吧?”
方重勇无奈的打断郑叔清说道。
众人挤在拥挤的马车内胡侃着,长安郊外驿站繁忙得很,这马车里面还挤着一个醉醺醺的文士与他们同路,窝在角落里头睡觉。他不闹腾,郑叔清一行人就当他不存在了,该聊什么还是聊什么。
“你这个黄口小儿懂个屁!长安的上元节,能和黄河边的破驿站比吗?那游街,那花灯,那腰细柔软的……”
郑叔清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打住头。
方重勇好像盲生发现华点,轻咳一声揶揄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郑使君,您看着一本正经的,似乎也很风流啊。
是不是今年上元夜有貌美娘子等着你,让你心急如焚啊?”
郑叔清刚要辩解,那个因为宿醉窝在马车角落里的文士却如同弹簧一般坐起,惊呼道:“好诗!好诗啊!是谁所作?”
你踏马到底怎么回事?
方重勇与郑叔清、严庄三人全都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位文士,至于跟车夫坐在一起的阿段显然看不到,方来鹊睡着了不知道。马车里本来闲散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你写的?”
那文士看着方重勇问道。
本来想承认,不过想想一个孩童写这样的诗好像确实比较离谱,方重勇指着郑叔清说道:“是这位使君写的,不知阁下是……”
“在下李太白,敢问这位郑使君是……”
李白?
方重勇与郑叔清等人一愣,这也太踏马巧合了!
“鄙人郑叔清,此前为夔州刺史,现在回京述职,久仰久仰。”
发现眼前的人是李白,郑叔清一时间不好意思把方重勇的话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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