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个李褚竟敢用母后的身后物来挑衅,日日摆放在他眼前,本想着全当金赟儿是侍候瓶子的侍女,如今瓶子碎了,他们也不必活着了。
“好。”阿菹渠答应下来,站起身唤了外面的小兵去找军医。
“那我两日后作势退兵离开,你手下这些士兵如何?”阿菹渠吩咐完人,拿起刚才用完的创伤药,为李柏忌处理伤口。
“老样子,留下老的,新兵全部带走。”李柏忌仰起头,方便阿菹渠去解他衣领旁的扣子。
血已经止住,狰狞的伤口沾着衣料,叫人不寒而栗,阿菹渠都是皱着眉给他解的衣裳,受伤的人却一声不吭。
“城中的尸体腐了吗?”李柏忌喉结上下微动,渗出的冷汗已经从额间滴落到丝中。
“嗯。”阿菹渠应道。
“舅舅不必担心我,他们只是试探打压,直到确定我没有利用价值后,才是我的死期,定州起疫,才是我要的。”
阿菹渠的手一顿,没说话,只是将金创药小心的洒在李柏忌的身上,他心疼,心疼姐姐这个唯一的孩儿。
等伤口处理好了,阿菹渠背着身站在那里,李柏忌抬头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的披上外衣。
“舅舅可是觉得我心狠,用城中百姓做棋?”
“没有,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一将成,万骨枯,更何况是帝王心术。”
李柏忌踱步走向阿菹渠,眼前挂着一幅画,这幅画阿菹渠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随身带着。
“父皇母后风华正茂呢。”李柏忌伸手想去摸画中人,却生生停住,随后将手放下。
“定州又称皇玉关,旧时也是被邻国困扰,是父皇安定后赐名皇玉关,过了玉关不过五日便可到达京中。”李柏忌转过身,靠在那里。
“当年父皇刚出玉关,便被围困,定州的官也好,百姓也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为他们拼来安定的人死去,所以我选在这里,也是他们的报应。”
阿菹渠没回应,只是呼吸渐重,手掌撑在供桌之上,手背的青筋暴起,不断的在隐忍着。
“城虽屠,也留下城中小儿,是死是活,还是要靠自己。”
李柏忌说到这里,眼前浮现出的全是血腥,他勾起的唇,那笑阴恻凄凉。
“阳谋开路,定州疫,孤要逼他岳山祈福,祥瑞现世,搅弄朝堂。”
“有用吗?”阿菹渠明白这是一招险棋,万一事情不准,那老东西直接翻脸
“宫中有我的人,还请舅舅放心”
“好,那缰绳依旧给你,舅舅替你去做疯事。”
想到能手刃仇敌,这些年的憋屈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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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自从听说李柏忌被俘,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李境梅那日疯癫的模样不断的出现在她的梦中。
“啊!”
睡梦中的碧落被吵醒,赶忙去查看,只见温南气喘吁吁的抱着自己,正一脸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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