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是他把自己引荐给了周世子,“为夫不忠,为父不仁,一切的过错在他裴元丘,你和令堂何错之有?令堂一条命不够,莫非还要你为这等人再赔上一条命?喜欢当捕快吗,说不定哪天他裴元丘就落到你手里,割他肉,不比割你的强?”
因为这份希望和不甘,让他坚持到了现在。
救命之恩,兄弟之情,不能不报。
灶台的灯盏里的油慢慢地干涸,光线也越来越弱,哑女错愕地接过绢帕,拿在灯火底下照了照。
知道她是在瞧什么,对一个不识字的哑巴,也没什么好隐瞒,“我叫裴卿,名字乃我生父所取,盼我将来能封侯拜相。”
可惜没等他长大,他便迫不及待地抛弃了他。
今日无意撞见这哑女,让他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难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哑声道:“我和你一样,我的父亲也是一位畜生,六岁时他抛下我和母亲,娶了一位高门夫人。”顿了
一下,轻轻地咽了咽喉咙,“我母亲一辈子太苦,最后却因我自缢而亡,如今该轮到我了。”
油灯的火光,跳跃了几下,彻底灭了。
裴卿没再耽搁,从木桩上起身,取下挂在腰间的一柄弯刀,塞到了哑女手上,“好好活下去,不要走我的路。”
说完转身大步往前,走向前院,对着夜色高声唤道:“冯出来吧,我想好了。”
—
谢劭白日同闵章去附近查看了地势,一日没歇息,虽说昨夜被小娘子刺激后,短暂地失了眠,到底没抵住疲倦,很快便睡了过去。
听到裴卿的声音,瞬间睁开眼睛,翻身爬起来,掀开被褥,同身旁同样被惊醒的小娘子道:“穿好鞋,先别出来。”
房门打开,裴卿立在院子中央,对面已围满了黑压压的人马。
隔壁房里的闵章,魏允和小厮也都6续冲到了门外。
火光一瞬把院子照得通亮。
看到裴元丘身边的那位心腹时,谢劭便知道了怎么回事,昨夜合衣而躺,此时衣襟松垮,丝也凌乱不堪,同冯一笑,“难为裴大人半夜上门,可否容我等整理一番妆容。”
只要他肯下山,不急于一时,冯也很客气,“谢公子请。”
人已经找到了这儿,便是最坏的结果,逃也逃不到哪儿去,再挣扎已无用,转身吩咐身旁闵章几人,“收拾东西,下山。”
回头进屋,温殊色刚穿好了鞋,匆匆忙忙赶到门前,脸上的瞌睡已不见了踪影,急切地看向郎君,“谁来了?”
谢劭拉过她,让她背对着自己,伸手把她散乱的丝解开,没有梳柄,只能用自己的手指头,五手穿进她的丝之间,一面替她挽,一面回道:“裴元丘的人。”
温殊色身体一僵,果然不脱层皮,是到不了东都了。
“后悔了?”郎君偏头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布条一圈一圈地缠住她的丝,“早让你先走,你非要留下来,如今知道怕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恐怕得委屈小娘子同我一道死无葬身之地了。”
温殊色被他吓到了,打了一个哆嗦,“郎君这不就是马后炮吗,昨夜郎君看到我时,分明很开心,咱们既得了半夜偷欢,付出些代价也是应该。”
她怕是对偷欢二字有什么
误解。
束好头,打了一个结,掰过小娘子的肩膀,看着她假小子的打扮,别有一番俊俏,同她正色道:“裴元丘和太子要的是我的命,没人见过你,出去后你跟着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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