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章（第2页）

一阵寒风吹过，贝尔菲被冻得一个激灵，随即从昏睡中醒转过来。

他有些吃力地坐起身，单手按住额头，等到那隐隐约约的阵痛消失，才舒了口气张开眼睛。

映入他眼帘内的是一片古老的丛林，一条活泼的河，还有最醒目的，是那道伫立在河边背对著他的身影。

他并没有立即辨认出那个背影是谁。而当他终於认出来的瞬间，一并涌入他脑海中的，还有一段很模糊很不真切，同时却又不容质疑的深刻记忆。

那记忆是如此奇特，飘忽著不让他抓个正著，但又死死地烙印在他脑中抹杀不去。

「啊……」贝尔菲发出了无声的惊叹，脸上涌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为什麽……他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他被迷惑了吗，被那不知名的奇异植物？可既然他已经被迷惑得失去心志，为什麽却还保留了当时的记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在地上呆坐了好一会儿，贝尔菲再次因为寒冷而逐渐从恍惚中回过神。低头一看，之前被脱下来的衣物还乱陈在地上，难怪他会冷成这样。

再看看阿斯蒙狄身上整齐的衣装，贝尔菲苦笑。

虽然阿斯蒙狄毫不体贴地把他晾在这儿，也不拿件衣服给他盖上保保暖，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资格责怪什麽就是了。

──自找的。

他站起来，穿衣服的动静被阿斯蒙狄发觉，转过身来看定了他。

贝尔菲猛然僵在当场，穿到一半的衣服差点从身上滑落。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连忙加快速度把衣服穿戴整齐。

之後，两个人就站在原处，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虽然要说起来，两人不久前才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并且不仅仅一次……不过现在的气氛，可半点都没有什麽温馨或是缱绻之类。

就这麽干瞪著眼，反而尴尬。

但这尴尬却只是针对贝尔菲一个人而言。至於阿斯蒙狄，还是一如既往，脸上找不出除了冷漠以外的任何表情。眼神也是。

但他越是表现冷漠，贝尔菲就越是尴尬。

为什麽会这样？

也许是因为他还记得，在那亲密的过程中，阿斯蒙狄就是这样一副漠然中显得格外疏离的表情。虽然此前他们就从来没亲密过……

好吧，不管怎麽说，这样干瞪眼下去总不是个事儿。

贝尔菲干咳一声：「抱歉……等了我很久吗？」故作轻松地抬头看看天，「看这天色，像是黎明快到了。等了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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