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赶慢赶,一路向西。
这一路上,度无忧也不是没想过回去。
但是,她虽思念母亲,也思念父亲,可她也渐渐接受了现实,江湖之中已经将她人做魔教余孽,就算是回去大家也容不下她。
回去是要回去的,但绝不能是现在。
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事,很不愿相信——那就是,为什么她的母亲就成了魔教之人。
他们还说是母亲亲口承认的,但是……但是母亲为什么会承认?是确有其事?还是被严刑逼供弄出的冤案?
这些度无忧都想不明白。
尤其,她还有些担心父亲,临走之前,父亲就被兄长给软禁了,如今兄长成为了掌门,肯定更不能善待父亲,万一父亲被门徒们给薄待了怎么办?
也不知青城派现在好不好,还有……
还有那个李元锦,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度无忧每天操不完的心,吃也不好好吃,睡也不好好睡,一张圆圆的脸,没过多久就瘦了下来。
袁坠雨每天看她愁肠百结,便总是劝她,给她讲些道家心法,开导她,度无忧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自然很容易被这种具有精神力量的宗教给吸引,慢慢地,两人时不时能在这上面谈论几句,偶尔也切磋交流一下武功。
后来,度无忧觉得里面不少教义很不错,便与袁坠雨说,以后她也要出家做道姑,袁坠雨说这个提议不错,便带她去裁剪了一身粉裙子,蓝道袍的衣裳,披着头纱,又点了眉心痣。
度无忧气质本就显得清婉,如今一加修饰,更是美丽无俦,活脱脱一个年轻精致的小菩萨。
两人相伴走了很长时间,不到半个月,便走出了中原,往西北一带去了。
西北一带风景与中原不同,那里山脉较多,气候很冷,度无忧体弱一些,来了西北张掖一带,度无忧又因为气候温差变化病倒了。
袁坠雨这日照旧去给度无忧买药。
可在路上,他却偶然与一人擦肩而过,他觉得对方甚是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而对方也注意到有人在监视自己似的,回头多看他好几次。
在袁坠雨眼中,对方身穿一件碧色棉衣,五官精致,肤色白皙,身材修长,是一个特别扎眼的少年郎,他在点心铺子里买薄荷糖吃,一出现,就引得店里不少姑娘对他侧目痴笑。
袁坠雨思索半天,没想出对方是谁,他忙着回去给度无忧熬药,于是赶紧走了。
而就在他走后不久,那少年的身后边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那男子身穿同样碧色的衣裳,长束起,年纪看起来似乎只比少年大个岁,但气质却十分沉稳。
少年感到身后来了人,回头看一眼,叫道:“沉哥,方才有人在盯着我看。”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夜兼程,来到这里的盛涉川和李元锦。
“嗯?”
盛涉川有些意外,随口问道:“男的女的?”
“男的,像是个道士。”
“道士?”
盛涉川有些意外,若是普通男子或女子盯着李元锦看,倒还能理解,道士的话,他就有些不太懂了,尤其李元锦和他还易容了,他把李元锦的眼睛也用药水点成黑色,按理,应该没人会认出他们才对,怎么会……
盛涉川想不通,不过,出门在外,还是要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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