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温度却已经明显的上升,因为内外明显的温差,玻璃窗上已经结了一层的水雾。
雾气蒙蒙,细密的水珠覆盖着窗面,外面的景色已经模糊不清。
暖炉旁又撑起了一个炭炉,炭炉外面罩着网笼,黑色的碳发出点点暗红的光芒。
津岛柊时将脸贴近炭炉,雪白的脸被熏的浮起红晕,她慢条斯理的剥着橘子皮,将果肉搁在网笼上,橘子皮扔进炭炉里。
房间里飘着烧糊了东西的焦味和橘子皮加热脱水的清香。
暖桌上,地面上都散落着许多稿纸,刚才还没有的,这么一会她就能写这么多吗
太宰治默默走到津岛柊时的身前。
将手的正反两面不停的在火炉上翻来覆去的烤的津岛柊时这时才抬起头,向了太宰治。
水珠不停的从他湿润的发丝上滚落,他微卷的黑色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苍白的脸色因为冲过热水澡的原因,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他还穿着原先的白衬衫,倒是没有套上外套,半湿半干的白衬衫更衬托的他身形单薄,他赤着脚踩砸地板上,低头注视着津岛柊时。
津岛柊时饶有趣味的撑着下巴对着他。
曾今有人告诉过她,
这种直直的注视会让人不适,但比起别人的不满。
细致的观察每一丝表情的变化,揣测心理的变化,情感的波动,这种事更加重要不是吗
毕竟,她是太宰
不。
不管她是谁,她能写出轰动世间的杰作,她是举世无双的天才。
这点毋庸置疑。
世人的不满,反感,厌恶,难以理解的怪癖,那又如何,她从来不介意这些。
蔑视她,羞辱她的大有人在,斥责她的脆弱,情绪化,喜怒无常,也会出人意料的迷恋她,着她。
总之,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人,她的人总是比讨厌她的人多。
大的一滴水珠滴落在桌上的稿纸上,将墨黑的字迹晕染开一大块,迅速的顺着纸的纹路吸收扩展,津岛柊时抬头,太宰治低下头着稿纸。
那一滴水正是他还没有干的发梢滴落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满脸纯良的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关系,本来都是废物。”津岛柊时不在意的将纸卷起来,丢进了火炉中,火舌卷着纸张,很快就燃烧的只剩灰烬。
“比起这个,过来吧。”津岛柊时拍了拍身后铺着的被褥,“我来给你包扎一下。”
她从太宰治走出浴室时就注意到,太宰治没有用放在浴室里的绷带,鸢色的眼睛长长的黑色睫毛着,眉眼低垂,晦暗莫名。
太宰治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走到床褥边,躺下。
津岛柊时转过身,又向前挪了一点,轻轻的将太宰的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拂开他额前的发,果然带着擦伤,碘酒和棉签,津岛柊时家中总是常备。
红肿着的伤口渗出细细的血丝,津岛柊时小心的用棉签蘸着酒精消毒,又用绷带包扎,直包扎的和初见他的时候一样,只留一只眼睛在外面。
津岛柊时的黑发垂落到他的脸上,痒痒的,他也不拨弄开。
只注视着在他的正上方的津岛柊时的脸,逆光的黑瞳与暗沉沉的鸢眼对视着,太宰治一动不动,任由她动作。
津岛柊时也不发一语,只无言的给她包扎。
她的手指上还沾着黑色的墨迹,指尖带有橘子汁水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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