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进步（第2页）
“之前抬她出去是因为主子吩咐，别忘了咱们现在只负责蹲刺客。”
乔婉眠不知自己一番辛苦全然白费，还在心底盘算着要先观察一二，若是萧越看起来心情尚可，她再去认错。
人在屋檐下，深思熟虑后谨慎行事，方能保命。
道理她都懂。
她背靠在书房窗下平复心跳良久，才鼓足勇气回转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向屋内张望。
澡豆的清新味道飘出窗，钻入乔婉眠鼻子。
屋中古朴桌案侧后摆着一架一人高的鎏金灯树，萧越松松穿着一身玄色寝衣，微湿的墨半散着，姿态闲散地坐在桌后，就着灯光专注看着案上卷宗。
他眉头微微隆起，给面上投下一片小山似的阴影，似是被卷宗内容影响了心情。
乔婉眠目光炯炯地侯在窗外，准备待他表情柔和些的时候再敲门。
计划完美。
·
“挖你左眼还是右眼，自己选。”
桌后那人头也不抬地话，语气堪称温柔。
乔婉眠大骇，方才心中暗戳戳升起的得意烟消云散。
她背过身闭着眼哀求：“大人饶命，我不看了。”
萧越声音毫无波澜，“先进来。”
乔婉眠一手捂住双眼，一手颤颤巍巍扶着墙绕到正门，半睁着一只眼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再闭上，就对上了萧越阴恻恻的目光。
他手指规律的敲着桌面，“你在打探什么？”
怎么又敲？
乔婉眠双腿一软，吧唧摔跪在地，明眸上氤氲了层水雾，“我没有……婢子只是想等大人心情好了再来领罚……”
“不必。”
萧越收回视线，重新捧起卷宗，“担水的活儿不适合你，以后便算了。你自己想个出路吧。”
乔婉眠原本打算好好磕几个头抢救一下即将失去的眼珠子，闻言一呆。
萧越不杀人的时候，还、还挺随和？
她想起乔应舟的话，生硬迂回道：“听说二公子院中最近缺人，要不婢子就不给大人添麻烦了？”
萧越放下卷宗，面无表情地踱到乔婉眠身前，语气又温柔起来，“你是早就盘算好了，要去萧虔的院子？”
乔婉眠背脊一寒，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她挪开视线，小心翼翼试探：“那我、婢子是……不想去的？”
“嗯。”
萧越听起来还算满意这个答案，顺口问道：“你会什么？”
乔婉眠底气不足，躲躲闪闪道：“需要会什么，婢子都会学的。”
预料之内。
自从现她不像她父兄那般孔武有力之后，萧越就对她一点期待都没了。
若非担心乔氏父子生出异心，且侯府内别处也不安生，他绝不会将这个草包留在身边。
萧越强忍将乔婉眠丢到萧虔院中自生自灭的冲动，冷声道：“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而后扭头看向不远的荷塘。
明月照水，荷塘中暗影浮动。
要来了。
乔婉眠抻长脖子，顺着他冒着寒气的瘆人目光看过去，只见惨淡月光下，巨大的水塘上漆黑一片，鬼影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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