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们叫嚣着,如蝉般鼓噪着噪音,让人头晕目眩。
黑衣男人倒是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上,大爷样地把腿架在前排无人的靠背上,嘴角上的刀疤让他在人群中无比显眼。
他的身边形成一个真空带,无人敢接近,而他脸上的神情可不算半点安静,是无所事事,随意地虚掷光阴和金钱。
你被遮挡在层层观众席位之后,与前方席位的他相隔了十多米,遥遥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场上激烈的现场。
即使你没有玩赌马的记忆,你也知道赌马就是概率问题,好马当然比劣马取胜的概率大,但假如好马的赔率是4:3,劣马的赔率就是100:1,说不上哪个是更优选。
个人玩家这把赢了,下把就会输,玩到底依旧是庄家通吃。
黑衣男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但他一副理所当然沉浸在赌马中的样子,让你估计难道这个男人很擅长赌马,擅长概率推算,是个赌王?又或者他只是个想输光钱的笨蛋?
你默默地继续观察。
随着第一匹马冲进了终点,这场赛马出了结果,7号马取得优胜。
大多数赌徒在气愤地跺脚、撕掉赛券,大骂自己选中的那匹马是个垃圾。
第二场比赛开了盘,这些气愤的赌徒没一个收手,熟稔地跑去下注,怀抱着输光钱之前总能赢一局逆风翻盘的希望。
而直到上午的赛马场全部结束,他们也没能赢一场。
他们永远也不会赢,这从参局开始便已注定。
刀疤男人也是这些赌徒中的一员,他在输了几局后就颇感挫败地撇嘴,把手中的赛券一扔,手插兜离开了赛马场。
你远远地跟着他。
他走去了赛马场外的一家堂食店,翻了翻菜单点好了菜,没过多久服务生就送来了一根法兰克福香肠和八个装的章鱼烧,以及一盘子肉包和豆沙包。
你眼神饥饿地看着那大半桌的美食,强硬自己转移开对美食们如狼似虎的眼神,思考刀疤男人一系列行动的意图。
刀疤男人显然做事毫无章法,连输了几局的赌马,中途脱出吃东西,显得任性而为,同时对这赛马场很是熟悉,轻车熟路地自然行动。
他对你下的杀手也自然,在这纵情赌马也自然,又大概率是个咒术师,你觉得他真的很难搞懂,咒术师不是站在普通人这一边的吗,怎么他看起来像个咒灵那边派来的卧底?
你走了个神的功夫,好端端坐在玻璃窗边吃东西的刀疤男人便不见了踪影。
“又是你,小鬼。烦不烦,弱得我一手指头就能戳死你,还在这里玩跟踪。”
男人的声音在你背后响起。
你悚然一惊,还没来得及防备就被男人一脚踢掉了拐杖。
男人没发力,但也没收力,简简单单手插着兜一踢,你的拐杖就打着圈飞出了几米外。
黑衣男人那一踢除了腿以外全身纹丝不动,看着你的视线也是看蹦跶的蚂蚁一样的轻蔑。
显然眼前这个人的实力你望尘莫及,你勉强扶着拐角墙角站直了身体,面对他你只有一腔没用的胆量。
男人看上去是一脚把你这个伤患踢趴下都无所谓,甚至会顺便把脚踩到你身上,擦擦脚底的灰尘。
“禅院家什么时候会养你这种废物了?”
男人歪着脑袋看你。
“或者是其他组织派你来的?可我寻思我脑袋也没有这么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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