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89章（第2页）

罗西眼睁睁看着祁寒离开。

狼夜猜到罗西留下来的理由，淡淡道：“如果我当初不一意孤行，灰伯就不会冲去救我，导致那么多人死亡。坦诚、信任是一段感情长久的必要条件，并肩作战是一种信任方式。”

“你这是拒绝？”

狼夜摇头道：“经验之谈，劝你三思而已。”

罗西沉默片刻道：“你当初不也一意孤行么？不试过怎么知道？如果时光倒流，你真的愿意让灰伯跟着你一起冒险，还是提早把他送得远远的，宁愿他永远不知道你的不好？”

狼夜没回答，只是道：“你回去慢慢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罗西点头致意后离开。

灰伯拉着狼夜的手，无声的询问着。

狼夜勾起嘴角道：“如果我赶你走，你会走吗？”

灰伯坚定的摇头。

“生未同眠，死后同穴有何意义？”狼夜抱着他道：“我们要生同眠，死同穴，生死与共！”

灰伯紧紧的抱着他，泪水夺眶而出，能到这句话，他死了也甘愿。

祁寒坐在厨房里，收回侦察蝙蝠，暗叹道：如果罗西也能如此的话，该多好？

但他也明白，并非每个人能做到。如果能选择，他也希望自己能保护自己爱人，可狼夜说的有道理：‘与其把人放在自认为安全但看不见的地方，还不如放在眼皮下面保护。如果注定要死，也死在一起。’

罗西自保能力不如自己，祁寒明白。所以，比起把罗西留在这里，他希望两人一起去，但罗西不想他跟着去，这种感觉他很讨厌。

祁寒没想到两人一直保持着柏拉图似的感情，却面对着生死与共的抉择。祁寒觉得这种感情更值得他信赖，比起曾经那段单纯被照顾和追寻着感情更牢固，先前只是试试，即使试着的感觉比想象中好，祁寒也没能真的过一生的想法，因为他也无法想象一生的长久，但此时却有种能过一生的感觉。

罗西终于在厨房找到祁寒。

祁寒淡淡瞟他一眼，“来了。”

“……恩，我来了。”罗西走过去，看看祁寒直接坐在地下，想想也跟着坐下去。

祁寒盯着地上缓慢爬行的蚂蚁。

罗西靠过去把下巴抵在祁寒肩上，陪着他看蚂蚁，偶尔哈口气调戏祁寒。

祁寒继续观察蚂蚁。

一只蚂蚁走了，一只蚂蚁又来了，然后又走了……如此反复。

罗西摇摆不定的心终于定下来，手落在祁寒细腰上，道：“去也可以。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爱你！”种种原因加起来，罗西是真不希望祁寒去，但因此惹祁寒生气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况且要面对的事，总该面对。

与其一直患得患失，忧心忡忡，还不如早些摊开说，他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才做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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