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章 闻老头（第3页）

突然，手中的水壶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

翌日，沈湘冉就在为开始为寿宴挑选自己心仪的衣服。

这一件不行，太老。这一件不行，太幼稚。最后选了一件淡绿色的襦裙。那配什么头饰呢？

彩蝶和珍珠进来，见状便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两个丫鬟和沈湘冉年岁相仿，有什么事儿她也爱和她们两个说，彩蝶活泼些，珍珠文静些。沈湘冉便让她们帮着挑发簪。

最后眼神统一，珍珠开口道：“淡绿色淡雅，小姐要不戴上夫人送的那只？”

“对对对。”彩蝶连忙点头。

“也是。”沈湘冉想了想。

接着去梳妆台拉开匣子，打开一个盒子，这是她最喜欢的簪子了。淡粉色的玉花瓣攥着珍珠，金杆坠着水滴坠。这是母亲送给她的。

母亲还告诉她它有个名字，叫沧海一念。

当晚，沈湘冉坐在床沿上，从枕头边拿出一本书，翻开看着，手摩挲着里面的标标画画，忽然停下，心下想着：不知道闻老头怎么样了。

沈湘冉回忆起一年前的那天，沈家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第二日赴京的启程。

只有沈湘冉独自一人走上了那条熟悉的小路。

踩着石台，一个小茅屋前一个老者倚着木椅慵懒的晒着太阳。

“大爷，还睡呢。”沈湘冉走上前，带些调侃的说道。

老者两鬓花白，留了一撮八字胡。说道：“老了，老了，闲来无事晒晒太阳。”说着并未睁眼。

“我，明天就走了。”沈湘冉说道。她心中是不舍的，但是她并不想表现在神情中。

跟老者熟悉的人都叫他闻老头，小时候她觉得他有趣，隔三差五的就跑来，可他总看不上她，觉得她只是个黄毛小丫头。

闻老头睁开眼，从身下拿出一本书，递到沈湘冉面前，示意她拿着。

沈湘冉接过书，粗糙的纸质上并没有书名，厚度足有握紧的拳头那么宽。翻开书里面有图有字，勾勾画画。

沈湘冉抬眸还未等她开口，闻老头就道：“给你的，你不是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吗，毕生所见所闻都在此处了。”说着指了指那本书，抿了口茶。

果然，挺懂她。

沈湘冉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道：“这么厚的书压在身下不隔得上吗，谢了。”

闻老头又闭上眼轻嗯一声。

沈湘冉最怕这种分别之情。连忙说道：“那，我走了。”

“嗯，走吧走吧。”闻老头享受着太阳，悠哉悠哉的说道。

沈湘冉转身离去，小跑到石台时，停住了脚步，转身开口道：“闻老头，你等我回来！”

接着扭身小跑而去。

闻老头缓缓睁眼，望着沈湘冉匆匆而去的背影，神情慈祥了几分，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沈湘冉合上书，想着：等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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