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深看摇光,低声道:“我记得你说…想来拜祭我娘,既然都到了湘南,我带你去…拜祭她。”
摇光咬唇苦笑,“既然拜祭,为什么要挑现在?祭品又在哪里?薛灿,你也想知道真相,是不是?”
薛灿面容苍白,内心似乎还在纠结着什么,“阿容说,爹当年让我往南走,也许不是想我去紫金府,而是…去找你。与其这个疑团折磨你我后半生,倒不如来个痛快,去看个究竟。”
摇光感激看了眼栎容,栎容牵起赤鬃的缰绳,“还不快去,翠竹林深得很,还有的走呐。”
几人进了林子,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薛灿驻足在一处旁人看不出异样的地方,指向一方平地道:“娘就埋在那里。”
绮罗揉眼细看,“不错,我也记得是那儿,还是我和谢君桓抬的灵柩。”
芳婆缓慢走近,俯身捻起一撮泥土挥洒开来,转身道:“薛灿,你要不忍刨了她的棺木,不如就算了。你我一个是姨妈,一个是外甥,倒也不赖。”
“可我实在叫不出一声芳姨妈。”薛灿深吸了口气,扬起臂膀又果断挥下,“我也想知道,到底谁是我娘。”
杨牧啃着手背走上前,推了把发愣的绮罗,低吼道:“做事啊。”
绮罗回看栎容,眼神有些紧张,栎容对她微微颔首,绮罗撸起袖管,摸出短刀跟着杨牧刨开地上硬实的泥土,一下,又一下。
夜风穿林而过,摇光忽然周身一阵哆嗦,抱紧双肩退后着步子,她心底深处涌出一种害怕,如果不是,那她和姜虔的儿子就是真的早已经不在人世;可如果薛灿真是自己的儿子…
摇光身体哆嗦着,背靠竹干倚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如果薛灿是自己的儿子,当年姜虔为什么要狠心告诉自己,孩子已经死了…他把自己的儿子留在皇宫,当做是云姬所生的皇孙,又是为了什么?
他深爱自己,却残忍的让自己和儿子骨肉分离,他忠于自己的情感,忠于自己的国家,他不愿和云姬生儿育女,他又渴望延续姜氏一族,自己是见不了光的外室,但自己所生的孩子,却可以巧妙的送去云姬身边,伪装成真正的皇孙,将来得以继承姜国的皇位。
摇光想到惊惧处,喉中难以自制的发出颤动低忍的哭腔,她躲在众人的身后,抱着竹干隐忍抽泣,月色下,她光洁的脸上落满晶莹的泪水,犹如一汪深湖。
庄子涂悄然走近她,手执玉萧轻轻搭在摇光耸动的肩上,摇光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注视着一脸温柔的庄子涂,相顾一时无言。
杨牧的剑刃哐当一声碰到了什么硬物,杨牧徒手刨着扒开泥土,指节敲击着道:“挖到棺木了!”
——“把棺木挖出来。”
杨牧抽了抽鼻子,应了声奋力挖起,绮罗也跟着甩开短刀,双手抚开棺木上的泥木,露出精致的祥云纹路。深坑挖开,硕大的楠木棺材尽露众人眼前,杨牧胆子再大,没有薛灿的吩咐也不敢再动作,跳出深坑掸了掸手,试探的看了眼栎容,栎容瞥看薛灿,欲言又止。
摇光扶着竹干站立起身,抹去满脸的泪水,哑声道:“我来开馆。”
她步履沉重,但心绪坚定,事已至此已经是不得不看,不论是或不是,她都做好了准备,跌跌撞撞活到今天,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一切,就在今夜。
摇光翻下深坑,手心一寸寸抚过上面的祥云纹路,按在了棺盖连接处。
“我和你一起。”薛灿拂开衣襟,也跟着跃下深坑,和摇光并肩站着,粗粝的手掌略微迟顿,一个发力掀开了棺盖。
棺盖沉重落地,绮罗虽是看不见,也跟着惊呼出声,大胆如她,突然心慌的紧,步子也不敢上前,杨牧平时好奇心重的很,可到了这档口,也是心痒却又不敢,云姬下葬大半年,尸身肯定腐烂不堪,薛灿说来开棺时他就心里直打鼓,开了棺还是能看出什么?
恶臭从棺里泛出,绮罗五脏六腑一阵翻滚,再看杨牧,脸涨得发青死死撑着,牙尖只要一松,保准连着隔夜饭一道吐出来。
棺木里,辛夫人给妹妹备下的白花早已经烂做尘土,金丝云锦包裹着的也不再是那具在栎容手里得以重现娇容的倾城美姬,而是一具腐烂过半的可怕尸体,她脸上无暇的妆粉已经枯竭,但她周身的恶疮也随着肤肉的腐烂渐渐消失,不论她死前的身体如何肮脏,在岁月的腐蚀下,所有的尸体都会变作同一个模样,最终变作枯骨,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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