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二姐──”青薇唤她不住,转头问青絮道:“这出了什么事?怎么跟突然见了鬼似的,脸色不好看了?”
“揽月轩出事了。”青絮蹙眉道。
“揽月轩?是柳姨娘?她能有什么事?”
提起柳姨娘青薇不感冒,言语中颇为不屑,比起青蔷来,她对柳氏母女的怨念更重。青絮暗想,这也难怪,青莲与她争,加上柳姨娘又跟她母亲争宠,她自然“恨屋及乌”,巴不得柳姨娘倒霉。
“不是,怕是碧桃出事了。”青絮解释说,“没听见朱嬷嬷说请了稳婆。”
“啊,不是说到了月末才要生吗?”青薇一惊,以为碧桃要生孩子了。
青絮撇嘴道:“那是大人的事,咱们做姑娘的不要掺和。府里忙乱,咱们还是各自回屋去吧。”
青薇听了青絮的话,回了薇芜居。青絮回了东厢。
“姑娘请安,这么快就回来了?”银红笑着迎上来,接过青絮的手笼。
青絮走到铜盆前。撩起盆里的水洗了洗手,拿着盆架上的帕子拭干水珠,“朱嬷嬷进来回事。祖母出去了,临走时让我们不必去集雅居请安了。”
在衣柜前放手笼的银红背着身子,无人看清她的脸色,此时她的手不自觉的轻颤,脸色变得刷白。
“姐姐,你快些,这里脏了我要擦一下。”月牙半蹲在柜子前,手里拿着帕子正在擦拭柜门。
“哦,马上。”银红深吸了口气,手下装模作样整理柜子,让自己紧张的情绪舒缓一下,才慢慢合上柜门。
桃花一面拿了香膏涂在青絮手上,一面问道:“奴婢在门口守着的时候瞧着老夫人脸色不好,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听朱嬷嬷话里的意思,怕是碧桃要生了。”青絮把手上的香膏晕开涂抹,看着似是在给桃花解释,其实她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银红身上。
银红低下头,转身往屋外走去。
“银红姐姐,你去哪里?”
“耳房里烧了水,我去看看,别烧干了。”银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瞧着姐姐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青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银红摇摇头,“没,许是昨天晚上受了风,头有点疼,没有大碍。待会儿回房擦点药油就没事了。”
青絮没在拦她,放她出屋去了,“哦,那你去吧!”
银红去了半晌,没回来,青絮一直坐在炕边呆,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打月牙去倒座房看看,然后唤了桃花到跟前蚂蚁论坛,低声吩咐道:“你现在去趟杏花家,打听一下,银红昨日几时去的,几时回来的。”
不知道青絮为何让自己去打听这些事,但桃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姑娘,出了什么事?”
“没事,瞧着银红昨日从杏花家回来就不大对劲,所以让你去打听打听。”青絮茫然道,“希望别跟她有什么牵扯才好。”
桃花没再多问,径直出门往后角门去了。
桃花走了没多久,月牙和银红回来了。见桃花不在,月牙随口问了一句,青絮说让桃花去给青薇那里送花样了。其它两人也没多话。
过了半个时辰桃花回来了,青絮打月牙去揽月轩打听消息,又让银红去库里支一两金线。桃花见二人都走了,这才把在杏花家打听的事告诉了青絮。
听了桃花的话,青絮沉默了。从昨晚银红回来时的异样,到今天碧桃忽然早产,她隐约感觉这里面似乎有某种联系,现在看来还真有可能。银红戌时二刻离开后巷,到了戌时末刻回来,平日里一刻钟不到的路程,她竟走了快三刻……还有她划破的裙角……
……
……
过了午时,老夫人回来了,直接进了后面的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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