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2o年1月1日第四百二十章·衣不蔽体慈母心·冠带齐楚禽兽行宁夏巡抚衙门,内外侍卫森严,举止肃穆,一众抚标亲兵手按腰刀,神情紧张地打量着堂下肃立的夜不收边军。
才宽中军所辖夜不收是从陕西四镇中精选而出,出自宁夏镇者也不算少,如申居敬等便与抚衙亲军中多人相识,平日见了也少不得嘻嘻哈哈打闹取笑一番,可今日相见这班人与往大为不同,一个个纵然衣甲残破,殷红鲜血犹自从身上裹着大大小小的布条中渗出,却每个人都有一股昂然不屈的杀气透出,望之心寒,再联想到他们门外坐骑上悬挂的一颗颗真鞑级,这些同样膀大腰圆的抚标亲军不禁心中打鼓,噤若寒蝉。
神佛保佑,最好堂上那些大佬们能一团和气,把事情谈拢,不然到时候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鬼定是先遭殃一片,一众亲兵们已许愿今日散衙后要给庙里添几文香油钱了。
与亲军们所想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此时抚衙大堂上,宁夏文武官佐从上到下可称得上风轻云净,一团和气。
巡抚刘宪安坐堂上,面对兴师问罪的丁寿笑容可掬,“大金吾去而复返,气势汹汹,所为何事?”“佥宪何必明知故问,清水营失陷,虏骑破关而入,身为守臣,《大明律》中‘丢城失地’是何罪过,足下不会不知吧!”丁寿冷笑。
众人色变,这帽子实在扣得太大,难不成丁南山已经彻底打算翻脸了。
“堡寨失守,本宪确有督理不严之过,可若说丢城失地么……”刘宪顿了一顿,慢条斯理地说道:“灵州守备史镛行止严谨,统兵有方,纵然围城鞑兵众多,也断不至有失。”“佥宪所言正是,鞑虏犯边并非次,其意只在财货,无有失城之虞,缇帅多虑啦。”宁夏一众文武纷纷相劝。
“才部堂早有关文通传,宁夏镇派遣游兵驻花马池右翼防秋,而今鞑子已破关墙,宁夏东路兵马今又何在?”丁寿拍案大喝。
“缇帅统率数万锦衣,当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既要出师,自然一应行粮关给,军器调拨皆需谋划供应,谁想军资尚未筹措完毕,胡虏已然犯边……”刘宪喟然一叹,面有戚容,“鞑虏犯边之快出乎意料,宁夏黎庶遭难,确是老朽之过。”“佥宪何必自责,鞑虏犯边,您老朝乾夕惕,谋划军机,我等皆看在眼中,谁又忍心苛责!”“不错不错,大人为了筹措军中儿郎口边吃食,积劳成疾,卧床不起,但有几分人心,谁不感激涕零,若有降罪,我等宁夏七卫武弁愿一体承受。”宁夏文武七嘴八舌一通宽慰,听得丁寿心底冷笑,筹措军资?九边各处驿站转运囤积的粮秣不就是为了往来大军调集征用的么,如今各处仓场亏空,反倒成了宁夏官员消极避战的理由了,滑天下之大稽!眼前众人口口声声劝解刘宪开怀,实际这话还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无非是展现宁夏一镇上下同心,牵一而动全身,让二爷投鼠忌器么,哼哼,你们还真是小瞧了二爷的手段!
“依佥宪及诸君所说,军资一时无措,便可放任鞑虏劫掠宁夏腹地不顾,坐视塞上江南化为修罗地狱咯?”待一帮人戏演得累了,慢慢住了口,丁寿才悠悠然缓缓说道。
刘宪轻咳了几声,倒真有几分大病初愈的模样,“教缇帅得知,昨日东路参将霍忠已率军三千渡河,后续兵马这几日也将陆续出,但凡军食马料、军资器械有一样短缺,本宪自当上表请罪!”嗯?怎么意思,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兵马已然出去了,那适才宁夏这帮孙子只是单纯给自己摆个下马威,让爷见识一番宁夏文武幸福美满的和谐环境,好让爷不再追究他们以前的混账事?
还没等丁寿回过味来,刘宪又森然下令:“尔等也要悉知,大军粮秣调拨不得推诿刁难,领兵军将务须勠力同心,杀敌报效,敢有贻误军机者,本宪将请出王命旗牌,严惩不贷!”话声落地,一众文武躬身领命,刘宪转脸又是一副笑容,“如此安排,缇帅以为如何?”丁寿还真没什么可说的,他此来主要目的是督促宁夏兵,将犯边鞑虏早日赶出边墙,为此他也不介意和刘宪掀桌子,甚至拿他那笔烂账威逼要挟,可这些手段还未使出来,刘宪已然主动配合,宁夏文武也没有推脱阻挠的迹象,现在要是翻旧账,怕是会闹得人心惶惶,保不齐还得有几个挂印私逃的,结果适得其反,这对已经运转起来的宁夏各部边军会造成什么影响,丁二心中还真没底。
“佥宪布置得当,丁某无话可说。”丁寿淡淡道。
二人相视一笑,丁广等一众文武也会意一同大笑,叙谈在诚挚友好的氛围中进行,大家彼此交流了对当前战事的看法,随后在刘宪等人的陪同下,丁寿走出了巡抚衙门。
“佥宪,人头是在贵境内拿的,这考功一事自也要劳烦一二。”丁寿示意申居敬等人将马上挂着的鞑子级拎了过来。
看着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头,刘宪眉头微蹙,随即展颜大笑:“缇帅身先士卒,斩获边虏,可谓旗开得胜,振奋宁夏七卫军心,我等必上疏朝廷,为缇帅及锦衣亲军请功。”“这就不劳大驾了,反正回京后陛下还会扯着本官再细说一遍战事,只是本官最近急着用钱,可等不起贵宪和兵部户部的一封封文书往来,军门能否通融,直接将银子先兑出来与我。”丁寿漫不经心地说道。
刘宪眼角微跳,“这似乎不合规矩……”垂目低眉一副心不在焉的丁寿眼皮微微抬起,一丝精光闪现,没等他开言,刘宪已然接口又道:“不过缇帅有命,本宪自当勉为其难,无不遵从。”“佥宪果然是知心人,受累请当面清点验证吧。”丁寿转嗔为喜。
“缇帅所获,定是真鞑级,何须验证,至于清点……按缇帅所说数目便是。”“大度!”丁寿挑拇指称赞,“本官对算学术数素来头疼,心头也没个准数,便按六千两结算吧,回头将银子给我送到驿馆去,哦对了,要现银,一两、五两、十两的银锭各来一些,至于此战随行将士赏功及阵亡抚恤的题本,待战后咱们再一同参详……”刘宪面含微笑,对丁寿所说一一应承,直到丁寿上马,拱手作别,一行人扬长而去,脸上笑容才逐渐凝固消失。
“呸!”身后的丁广狠狠吐了一口浓痰,“还真当锦衣卫转了性子,看来还是一个鸟样,什么督促出兵,为民请命,他是觉得此行没捞到好处亏本了吧!六千两?当爷们不会查数么!”“住嘴!”刘宪低声呵斥。
“佥宪,咱们就这么受他要挟?!”丁广一百个不服气。
“又能如何!还不是你们不争气,连累了本宪!”巡抚大人还一肚子委屈邪火没地儿撒呢,愤懑道:“这些年你们那几个级是如何得的自己不晓得?真当本宪是傻子!”***宁夏镇城驿。
看顾了一番郝凯等人的伤势,好在这二人皮糙肉厚,体格健壮,恢复得还算不错,丁寿放下心来,便吩咐驿站准备饭食。
时已入冬,朔风正寒,一口热气腾腾的羊汤喝进肚子,丁寿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
放下汤碗,丁寿又开始对着一盆煮得烂熟的羊肉下手。
“你的事办完了?”白袍狐裘的司马潇从容而入。
“司马?来得正好,趁热吃点。”司马潇进了城便分道扬镳,自寻客栈去住,二人也有大半日未见。
冷冷地看了一眼桌上饭食,司马潇嘴角微垂,“这些也能入口?”拈起一块五香酱牛肉扔进嘴里,丁寿吮着手指连连点头,含糊道:“味道还不错,你尝尝……”“这是人吃的么?”司马潇不屑道。
丁寿进食的动作停了下来,这顿饭吃不成了,这娘们总能成功把天聊死。
“司马师侄,你该不是来寻师叔我的晦气吧?”“萧别情呢?”司马潇在驿馆中只现了快意堂的人,偏偏不见了那位别情公子。
“他另有去处,你找那小白脸做什么?”丁寿有些拈酸,纵然对司马潇没多少想法,可好歹也有过几场露水姻缘,这么明火执仗地当面问另一个男人去向,当二爷是假的么。
“你与快意堂究竟有何勾连?”司马潇质问的语气让丁寿不喜,“这话不妨也问问师侄你,天幽帮与快意堂同样莫名其妙地贴上二爷,意欲何为?”司马潇短暂沉默,“你既自称魔门中人,当晓得魔门与武林恩怨,数十年纷争厮杀,所谓武中八圣,便是元凶祸魁,你与萧逸轩那老儿的后人走得亲近……后患无穷。”“当年那场纷争时我还未出生,你么……怕最多也只赶上个尾巴……别瞪眼,没说你老的意思,不过你我也好,萧别情也罢,当日都没有下场参战的资格,意气相投,也无谓多交个朋友,若是别有用心……”丁寿咂咂嘴,哑然一笑,“至少此时还未显露出什么,司马,人生一世,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无牵无挂,心中又何必太多羁绊,如此活着,不嫌太累么?”“你倒是想法通达,可这样对得起师门恩重么?”“师父是有执念,却和什么八圣之流的无干,实话说来,这些人他拢共也未提过几次,连他老人家都不计较的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又何必庸人自扰。”丁寿懒洋洋答道。
“哦,那师祖的执念又是什么?”司马潇似乎不信。
“我不说,”丁寿眨眨眼睛,一副欠揍的神情,“不过你可以猜猜看。”司马潇冷哼一声,她可没那份闲心与这小子磨牙斗嘴。
“缇帅……哦,司马先生也在。”周尚文入内,与二人分别见礼。
司马潇仍是那副崖岸自高的冷漠神情,负手傲立,周尚文面色尴尬,丁寿却起身热邀他一同用饭。
“不敢叨扰,”周尚文恭谨回话,“缇帅,据卑职探得消息,霍忠确已带军过河,其余各军也有调动迹象。”动了就好,使功不如使过,宁夏这些人如果能知耻后勇,戴罪立功,丁寿也不急去翻那些旧账,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和大小几百个官儿较劲,有些势单力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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