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转过头,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已经很晚了,回去了吧?”“额……这就回去了?”我有点失望,按照我们今早的规划,她说好和我在这里看夜间的大剧院表演。
“嗯,不是‘我们’,是‘你’,你先回去吧,晚点没车了。”她纠正道。
“那你晚上不……”我感到诧异,但又立马闭嘴了,因为我想到了我要问的问题似乎和刚才得罪她的问题如出一辙——都是在试图干涉她。
她倒没有在意,似乎还很欣赏我的自觉,大方坦诚的告诉我实情:“嗯……本来说是要和你一起看的,但我在上面的时候改主意了。”她看了看手机的时钟,“我们赶快去车站吧,你还来得及坐最后一班。”我稍显沮丧,知道自己刚才让她不开心了,“她在我跪下之后,才掏出手机在那玩的,她是对我失望了,才在那时改变主意的!”我真的好痛恨自己。沮丧归沮丧,但还是只有跟随她的脚步来到了车站。天空越来越暗,她的脸色的红光逐渐褪去,黑夜仿佛给她披上了面纱,让我不大看得清。
车快进站时,我挤出一点笑容,生怕她觉得我又在干涉她,小心的说:“晚上入睡前,可以报个平安吗?”她眼睛一直盯着那辆车,没有看过来,点着头说道:“可以。”得到了她的这个回答,我稍显宽心。三天前,自从我对她承诺我的理解过后,“她所要做的那件事”本身所能带给我的绞痛之情越来越淡。虽说昨日这种绞痛确有再度袭来,但以较寒假之时轻微许多;今日又怀有如此的对她的歉疚,绞痛终于被我克服。
车进站了,一窝蜂的上,一窝蜂的下。我见子君四处张望着,不知道她在找谁,“难道他也在这辆车上?”我内心疑惑着。
但人流由不得我疑惑,我被推着上了车,刷了卡,寻了个靠窗位坐着。“糟糕,坐错了!”这位置原来处于子君的另一边,根本看不见子君。我正准备往另一边坐时,却被人抢了先,只得坐回原位。
一个车密密麻麻都是人,过道也挤满了,我骂着娘,试图从人缝中看看子君,可一无所得。
人一满,车就动了,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在我视野中迅往后退缩,缝隙的滚动时间只有两秒,但我依然在脑海中拼出了缝隙所构成的画面:子君垫着脚,勾着我不认识的一个男生的脖子,两人疯狂的接吻……“子君整个白天都陪着我,我也该知足了……她已经很疲惫了,我还要惹她生气,我真该死……本来她都答应晚上陪我看剧的,再好的事情到了我手上都要被搞砸,我真是服了自己了……真希望那个男生能重新让她快乐起来……”就这样想着想着,我回到了宿舍。
晚上,我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波兰斯基的《苦月亮》,一边时不时就检查下微信。我显得焦虑异常,但这种焦虑不同于以往,而仅仅是对子君人身安全的担心。
一直到凌晨12点,子君才出了“一切平安”的消息。我长舒了一口气,“她果然没骗我。”但我在犹豫要不要再给她个“晚安,我爱你”的信息。
“这应当不属于干涉或者控制她吧?”我有些担心,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了出去。
我一直盯着我俩的微信聊天面板,生怕错过了她第一时间的消息,时不时检查下自己的91ifi,又害怕她会因为生气而不回复我……值到凌晨2点,她才用事实证明了她对我的爱:“晚安,我也爱你,好舒服。”手机看片:lsjvod.三、从昨天收到子君的消息起,我俩逐渐在很多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并产生了默契的配合。我俩不急不热的谈着恋爱,不张扬也不避讳,以至于看在旁人眼中,我俩只是搞搞暧昧而已。
有一次我舍友问我:“你最近和李子君挺好啊?怎样,把她吃住没有?”(他说的“吃住”就是“占有”的意思)我装出一脸鄙视的样子,说:“我也就是玩玩她而已。”也不管舍友信不信,反正他们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只是和李子君搞暧昧,没想过让她做女友。
这平淡的两个月,是我和子君关系走向定型的时间段。万物在春季释放着自己的荷尔蒙,子君也不例外。她每月有3个星期是完全在外面度过的,剩下那个星期是她的月经期(月经期也出去过一两次)。就像初尝“撸管”滋味的一个初中生会一天三次一样,子君大概也是初尝“女人滋味”,所以对子君这两个月以来的频繁外出我倒是能够理解——果然,两个月以后,她逐渐收敛和克制,不再随意的就在校园里挑一个,而更注重她所谓的“要看对眼”。
当然,我俩时不时会有些小调情,一般主要是她来调,因为有些话她能说而我不能说——我必须时刻牢记我的承诺:不怀疑、不干涉、不控制。比如有次晚上8点,我俩刚从图书馆自习回来,正准备和她挥手告别,她却突然叫住我说:“唉,今晚学得真累。”然后摆出一副厌世的表情,看着我,等我反应。
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只得试探着说;“你今晚……”“今晚怎么?”她抢过我的话,笑盈盈的看着我。
“没准备那个吗?”我知道她的意思,她就是喜欢我的尴尬!
“废话,你说呢?”在我的窘迫中,她噗嗤笑了出来,志得意满的达成了目的。
但,上述对话的起者一定不能是我,例如有一次我自作主张的问她今晚有什么安排,试图用我的尴尬来讨她的欢心,但她立刻瞪着我,也不说话,甩头就回了宿舍,一天都没理我——甚至,晚上也没有给我说晚安和她那天的感受。
这两月令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和她的穿着有关。我注意到,子君从这两个月来,频繁的变换丝袜的颜色、类型,鞋子也不再是高跟鞋那般单一,她的日常中多出了尖头平底鞋、日式圆头小皮鞋、长筒靴……看的我实在大饱眼福。
我还记得我曾经给子君说我喜欢黑色,子君当时答应我说她今后就穿黑色,“难道是我记错了?”我疑惑着,但我实在不敢拿她的穿着去问她,因为上一次我问“你怎么没穿高跟鞋”时所导致的她对我的警告历历在目。
这些疑问是在一个傍晚解开的……那时子君不耐烦的看了看手机物流信息,焦急的说:“怎么还没到?”“什么?”我问道。
“我的快递呀,圆通真恶心,都几天了!”她埋怨着,停了会儿,又补充道:“要不你陪我去沃尔玛吧?”此时已是晚上7点,往常我与她都在8点就分开的,我回我宿舍,她去校门口。但今天破天荒的说要陪我去商场,我满口答应下来,然后打了个滴滴就去了附近的沃尔玛。
下车过后,她急匆匆地看了看楼层概况,然后就直接上了三楼。我跟在她屁股后面,知道她心里面好像有事,我不敢多问,只能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一到三楼,印入我眼帘的就是玲琅满目的内衣,男士女士的都有,“这一层看来属于内衣店,”我心中暗自思索着,“她来内衣店干什么?”“赶紧过来,一起来找找,”她指着一个包装好的女式丝袜,“你注意下,不是要这种写了‘连裤’的,要那种写的是‘吊带’的。”她语飞快的吩咐我道。
我来不及反应,只能说“嗯”,然后立马投入到找“吊带”二字的工作中。我也很尴尬,我一个大男生跑到女士内衣的丝袜区,如果那些营业员不是看着我和子君一起过来,怕是要把我当色狼了吧?
一边找一边想着子君大晚上带着我来这里为了什么,难道她急着要穿吗?找了半天,并未找到子君要求的那种丝袜,子君露出失望的表情,委屈巴巴的看向我,说:“要不你去问问营业员?”“额,好吧……”我勉强答应了,这种羞羞的东西让子君去问,她也开不了口啊!
我厚着脸皮问了一个中年大妈,那大妈给我们指了指,还附送我一个“我懂的”的笑容。最后,我和子君在一个角落里才现一堆有“吊带”字眼的袜子。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子君拿着包装精美的高筒肉色吊带袜转过身问我。
“我喜欢黑色的,再短些就好了,过膝的那种。”我当时不假思索的说。
“哦。”子君不置可否,拿着手中的丝袜转身就走,猛地又想起什么,把东西放在我手中,“你去付钱。”我还是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去承受收银员的一脸贱兮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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