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局促不安的父亲,姜米心如刀割,她眼里含着泪水,委屈地问,“为什么跟我道歉啊?”
姜山哈哈一笑,眼底的不安令姜米觉得锥心刺骨,她爸病了很害怕吧?她搁这儿闹什么别扭呢,她爸也是不想让她担心啊。
“爸。”
“米。”
两人异口同声,姜米看着他,“您先吧。”
“我病了,胃癌中晚期,一开始不想跟你的,怕你想得多,之前你妈也不知道,前段时间她到殡仪馆的宿舍给我整理衣服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她现在瞒着你是我要求的,你别怪她。”
“恩。”姜米重重点头,她也看得出来她妈在佯装淡定在撑着。
她盯着老爸的眼睛追问,“那我昨一直试探想等着您告诉我,您为什么不告诉我?直到现在才呢。”
姜山苦笑,“要不是察觉到你已经发现,我还是不会的,起码要回国以后再告诉你。”
姜米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挽着姜山的胳膊走过去,两个人坐下后,姜米的头靠在老爸的肩膀上,“爸,出国是要做检查吗?”
“只是有这个想法,到跟前再,我已经买了同声传译的翻译机器,在外国走丢也不会找不到家的,医院那边不管大夫什么语种我都听得懂,不存在糊弄,所以你别担心。”
姜米:“先打听着,我也会关注着,到时候您回国治疗,我陪着您。”
姜山当然想要在国内治疗,既然女儿已经知道,而且比他想象中的还能扛,女儿心里稳当的,他就能挺过来,就怕跟女儿完女儿受不了。
“爸,医院那边我已经请假了,微山殡仪馆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就好好的跟我妈去玩,别挂念这边,如果有事儿我找何景州,实在解决不了我给你打电话,可以不?”
姜山老大安慰,“好啊,你长大了,我终于听到你这句话了,微山殡仪馆迟早要交给你的。”
“可我希望在晚些年,您还得当这个总舵主啊。”
笑着拍拍女儿的脑袋,“好,爸没事的,爸还得看着你结婚证生子,享受伦之乐呢。”
父女两人坐在公园的台阶上聊了很久,姜米本不想哭的,但是想起父亲这些年一直很辛苦,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反而添了一身毛病,她有些懊悔,如果早一点成长起来,能帮父亲扛起一片,该有多好。
“走吧,我去微山殡仪馆,你回家哄哄你妈妈,下午机场见。”
姜米舍不得和父亲分开,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的相处机会,也许以后越来越少,她拉着父亲的手,紧紧的,紧紧的,眼含着热泪就那么看着,“早点回来。”
“米啊,爸知道你心里强大,我闺女当医生的救死扶伤,爸这点坎儿你心里得过去,爸没事呢,走吧。”
姜米被催促着回了家,她一进家门,就看到她妈在用毛巾擦脸,眼珠子通红通红的。
母女俩四目相对,姜米哽咽着开口,“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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