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临走之前,最后向沈星空提出的要求是想得到杨教授曾经的工作日记,她说想更好地学习中医,可惜沈星空不相信她的鬼话。
算一算,沈星空跟着杨教授的时间并不长,他都没听说过杨教授有什么工作日记,美惠又怎么会知道呢?
乱猜没有用的,最好亲口问问杨教授,一切真相自然大白。
杨教授已经去了美国,和儿子儿媳一起生活去了,他临走前给沈星空留下了联系方式,只不过沈星空从来没用过。
想到这里,沈星空立刻开始翻腾自己的抽屉,从里到外翻个遍,好不容易才找到杨老头留下的电话号码。他得意洋洋一手拿着号码,一手掏出手机拨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里面传来杨老头久违的声音。
“hello,i’myang,whoareyou?”
“i’m……i’m……嗨,杨教授,我是沈星空。”沈星空憋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英文来。
“啊?沈星空?你好啊,你好。最近怎么样,学业还好吗?诊所还好吗?”杨老头天天在美国也憋坏了,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接到家乡来电,非常高兴。
“都好都好,杨教授您身体也好?哎呀,肯定很好的。我长话短说,听说您在医大和诊所工作期间,写过一本工作日记是吗?”沈星空没和杨老头说太多废话,直接奔主题。
“工作日记……是啊,我有一本工作日记,不过没什么用,就是我工作时的一本备忘录。怎么了?你为什么问这个呢?”杨老头在美国很诧异。
“我就是……听别人说的,说您的工作日记里面有很多宝贵的知识,就想拿来看看。杨教授,您是把工作日记带到美国去了吗?”
“没有,那又不是我的生活日记,就是工作时怕忘了什么或者想起什么,临时用的一个笔记本,留在国内了,就在我以前办公室的抽屉里,你想看拿去就行了。”杨老头根本不把那个工作日记当回事。
“谢谢,谢谢杨教授,那我去取了,拜拜!”沈星空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离开诊所,乘出租车去医大。
杨老头本来很无聊,想在电话里和沈星空多聊会儿,没想到沈星空这么没心没肺的,气得他在电话那边吹胡子瞪眼干着急。
因为杨老头退休并且移民,他的办公室已经归别人了,曾经的桌椅用品也都不在了,后来的人换了一套全新的。
沈星空只好跑去医大的备品仓库,在医大校园的角落里,因为没有院长批条子,他跟那门卫大爷说了半天好话,装了半天孙子,才总算可以进入备品仓库,找杨老头曾经留下来的东西。
在仓库后面的一排铁架子旁边,沈星空发现了杨老头曾经用过的桌椅,他急忙跑过去,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也是乱糟糟的,和沈星空的办公桌差不多。
沈星空干脆把抽屉全拉出来,哗啦哗啦将抽屉里的东西倒在地面上,然后他趴在地上,一样一样地找。
杨老头那办公桌有四个大抽屉,倒出来以后,东西一大堆,什么断了腿的老花镜,什么丢了帽的钢笔,什么印着红五角星的大茶缸,应有尽有,简直就是杂货铺。至于笔记本就更多了,用过的没用过的都有,沈星空挨个翻找,仓库门卫老大爷只给他十分钟时间。
突然间,沈星空眼前一亮。
“哈哈,找到了!”沈星空捧起一个破笔记本,如获至宝,跳起来一溜烟就跑出了备品仓库。
他把笔记本揣进怀里,在医大校外拦了辆出租车,第一时间赶回家里。
白灵已经睡醒了,她不知道沈星空去了哪,一个人正无聊地看电视。突然看到沈星空回来了,她立刻站起身,大声问:“你去哪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哎哎,你去哪……喂……”
沈星空连看都没看白灵一眼,甩掉鞋子风风火火跑上楼,把自己关进卧室里,正式开始研究杨老头的工作日记。他有一个预感,杨老头的工作笔记里肯定有猫腻。
厚厚的一本工作日记,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杨老头写字偏偏又很潦草,沈星空看他的笔记堪比破译甲骨文。
他从白天看到晚上,又从晚上看到白天,中间只小睡了一个小时,而杨老头的工作日记他也仅仅才看了半本。
第二天上午八点,沈星空打了个呵欠,在床上坐得腰酸背痛,就站起身想在卧室地上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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