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婚姻,于安隅而言就是一只玫瑰,艳丽、漂亮、是它的代名词。
她站在圈外,受了骗,恍惚以为觉得就是如此,便走近,却不想,行至跟前,才看清,那是带刺的。
她想,索性、她尚未伸手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不然、遍体鳞伤在所难免。
她不否认对徐绍寒动了情,也不否认徐绍寒的强势霸道让她难以接受。
这段婚姻,伤就伤吧。
皮肉之痛总好过剔骨之痛。
这夜,徐绍寒归来时,推开书房门,乍见安隅坐在沙发上修建红玫瑰,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此情此景是在安隅去海城之前。
直至许久之后才认清事实,并非。
“今日出去了?”男人反手带上门进去,话语温软问道。
“恩、”她浅应,话语平平。
这日下午,二人没有争吵,没有冷言冷语,没有疾言厉色,相反的,很平静。
这种平静来源与徐太太。
磨山佣人无比相信,只要女主人低头认错,那么这场争吵便是不存在的。
因为、男主人有多爱她,大家都知。
可此事,无疑是幻想。
徐绍寒归家,坐在安隅对面,看着自家爱人低头修剪枝丫的模样,淡淡的眉眼,生涩的手法,小心翼翼躲避花刺的指尖,在这间屋子里都是鲜活的。
充满生命力的。
她将一只修建得当的红玫瑰放进花瓶里,话语平静开腔;“若是花艺师修剪玫瑰定然是熟练的,抬手落手之间都能恰当的避开上面花刺,而我、不行,太生疏了,即便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也总是有被扎伤的时候。”
安隅话语很平淡,平淡的徐先生稍有些坐不住。
聪明如他,怎会听不出来徐太太话语里的意有所指。
可如此又如何?
婚姻中的问题不是逃避便能解决的,要直面,要解决。
“没有人是天生的花艺师,那些看似风光亮丽万分熟练的花艺师,哪个不是日复一日的坚持下来的?这世间,怕的是自己不能吃苦却还羡慕旁人的人,”徐绍寒这话,是说给安隅听的。
她在逃避,他在直面。
旁敲侧击的告知她没有任何人的婚姻是可以一帆风顺的,也没有人是天生的赢家。
那些所谓的高手,无非都是经过日复一日的训练出来的。
徐绍寒的话,平铺直叙,他在警醒安隅。
在说她自己不肯为这段婚姻付出,却还在羡慕旁人的好,这是可悲的,也是可怕的。
安隅修建枝丫的手一顿,手中剪刀落了空,随即,伸手捻起一枝玫瑰,咔嚓一声响起,她未曾简短他的枝丫,相反的,简短了它的枝叶。
让好好的一只红玫瑰成了光杆司令。
“康庄大道,才能见奋力奔跑之人,阴暗小路,怎能见人影。”
一条路,若是康庄大道自然有人奋力跑追逐,换言之,这场婚姻如果是好的,那么她也愿意坚持,也愿付出,可此时呢?
并非如此。
这段婚姻,远算不上什么康庄大道。
“一条路,走道路,不是康庄大道也能看见光明,”他望着她,话语慷锵有力,黝黑的眸色中是看不见的坚定与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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