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6章 全村人的笑柄（第1页）

回到家，我爸一直从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晚饭都没起来吃。第二天一早，我妈熬了稀饭，给爸爸请了假下地干活去了。

中午爷爷打来电话，让我们过去吃饭，把昨天剩的饭菜赶紧吃一吃，不然这么热的天坏了扔掉怪可惜的。

我们到的时候，大伯一家已经来了，定睛一看，哟，李建国也在，礼貌的喊了一声哥，坐在了饭桌前就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爸爸张罗着李建国多吃点，又拿了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李建国接过酒刚准备打开，大伯赶忙从他手里夺了出来。

李建国一愣：“叔，你这是干嘛，没事，我已经不难受了，我陪我二爹喝点”。

“谁怕你难受了？昨天出的洋相还不够多吗？吃完饭赶紧走，以后别来了”。大伯扯着脖子喊到。

李建国没有说话，放下筷子心思了一会，看了看秦艳刚要起身，秦艳连忙拉住李建国又坐回了凳子上。

“爸，也不能这么说，昨天不是你和二爹一直灌他酒他也不会那样，现在怎么把错都推到李建国身上了？”秦艳和大伯争辩着。

“你确定你要跟这个人谈婚论嫁？酒品什么样你没看到吗，昨天真是让全家人看了笑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大伯气的脸红脖子粗，站起身朝凳子踹了两脚去院子里抽烟去了。

“什么意思？看不上我呗？这就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是吗？”李建国扯着嗓子说着，“啪”，碗掉到地上碎了，刺耳的声音吓我一激灵，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也可能是李建国故意的。

大伯妈本来是想帮秦艳和李建国说话的，眼见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她坐在饭桌前看着李建国不知如何是好，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点滑稽。

大伯听到屋里的声音，扔掉手里的烟头就冲了进来，指着李建国大喊：“你想干什么，吃人家饭砸人家碗，我看你今天是想挨一顿打”。爸爸三步两步赶紧走上前去拉住我大伯。

爷爷双手撑住膝盖，看着院子里的那颗老槐树用平静的语气说到：“都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烦我，我还想多活几年，赶紧滚”。双手搓了搓脸，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饭。

奶奶站起身拿起笤帚就往大伯身上打去，“你爹说话你没听见是吧，赶紧滚出去，别在我这丢人现眼，我们不爱看”。说着把他们一家四口连同李建国一起赶到了院子里去。

站在院子里，大伯不知怎么的，和李建国对视了一眼，毫无征兆的就扭打到了一起，爸爸赶忙跑出去想把两个人分开。李建国虽然瘦，但是很灵活，大伯瞬间占了下风，我爸怕我大伯吃亏，挡在两人中间劝架。

谁知道李建国打红了眼，顺手给了我爸脸上一拳，我爸吃痛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坐在外面乘凉，下象棋的邻居听到奶奶院里的打骂声都跑了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一见这情形，赶忙跑进来把两个人分开了。

大伯妈看到大伯被打了，上去就给了李建国两巴掌，“你想干什么，在我们家里打人我看你是疯了吧”。说着抄起了墙边的棍子往李建国身上打去。

秦艳看到这场面人傻在了原地，晃神的功夫李建国跳起来给了我大伯妈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说：“我今天就打死你们，谁他妈都别活了”，说完就拖着大伯妈的胳膊又踹了两脚。

秦艳拼命的拉着李建国大喊：“李建国，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打我妈，赶紧从我奶奶家滚出去，咱俩掰了”。

李建国听完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拿起铁锨就打算朝我大伯头上打去，我爸和进来劝架的叔叔爷爷眼疾手快，把铁锨夺了出来，众人纷纷把李建国往门外拖，李建国的脚好像钉在地上似的，几个人吃力的拖了半天才拖出去。

妈妈赶忙关上大门，把爸爸扶了起来，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就几分钟，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哪见过这架势啊，我和秦玉躲在屋里根本不敢出来，墙外传来了李建国凶巴巴的声音：“秦艳，这事没完，你们给我等着”

“哎呀，小伙子，你快走吧，什么事值得你生这么大气”。外面的人劝着李建国别意气用事，都退一步，李建国恶狠狠的说：“少多管闲事，要不连你们一起收拾”。

不一会，门外没了动静，劝架的人也都散了，事情很快传遍了村子，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故事编的一套一套的，有说秦艳被别人搞大了肚子，大伯跟人家才打起来的。

还有说，秦艳在外面没干好事，招惹了社会上的人，连累了她爸和她妈。反正都是一些作风不正的流言蜚语，我听了都觉得离谱，要不是发生在我眼前，我可能也就相信了，可是事情传着传着就还是变味了，真是人言可畏啊。

爷爷在村里是一个很要脸面的人，把大伯一家狠狠的骂了一顿，出门逢人就去解释是怎么回事去了。

大伯挨了打也觉得脸面上挂不住，劈头盖脸的就把秦艳骂了一顿，难听得很。我妈都说：“你大伯这一骂，彻底把他和你秦艳姐姐的父女情分骂散了”。是啊，谁的亲爸骂自己是个浪货，不要脸什么的能接受呢？

晚饭的时候，警笛声划破了村里子的宁静，大家纷纷出来看热闹，就像电视剧照进现实一样，都在想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一样，哪里杀人啦之类的。看着警车向村西头驶去，爸爸还嘀咕了一声：“那不是朝你大伯家那个方向去了吗？”

黑夜中模模糊糊看到对面来了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蹬着自行车朝我们骑了过来。“耀祖，你快去看看去吧，你哥家让人给砸了”。仔细看了看，是大伯的邻居二大爷，“快上来，我驮你过去”。爸爸跳上了自行车后座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走了。

“我也不知道你家电话，心思赶紧骑着车来找你吧…”二大爷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我和姐姐互相看了一眼，跑进家里喊我妈一起去看看。

刚到胡同拐角看到了警车停在那里，我们快速挤进人群来到了大伯家的院门口。好家伙！窗上的玻璃全碎了了，大铁门也被砸的全是坑，变了形，看到院子里爸爸在和警察说着什么，我们走了进去。

进到院子里看到大伯满头是血，大伯妈拿着毛巾给大伯擦着，秦艳和秦玉不知道去哪了，爸爸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李建国晚上带了一面包车的人扬言要卸我大伯一条腿，大伯妈死命的挡在大门口不让大伯出去。

可是哪拦得住啊，那个暴脾气说什么也不好使：“他们一群孩子能把我怎么样？我还就不信了”。说完就打开门出去了，可是一群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的年纪，冲上来就给大伯一顿打，打的他晕头转向毫无招架之力，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把家里砸的七零八落的什么也不剩，打完一群人开着面包车扬长而去。

邻居帮忙报了警，就这样，二大爷才跑去我家喊我爸。不大一会，爷爷奶奶颤颤巍巍的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奶奶气的差点晕过去，破口大骂：“这是哪个畜生干的！无法无天了这是”。

爸爸走过去扶着奶奶，爷爷靠墙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爸爸和爷爷奶奶说了一下是怎么个事，奶奶气的大喊：“这是造了什么孽，秦艳这个祸害这是招了个什么人回来，秦艳哪去了？”

原来下午回家以后，秦艳和大伯狠狠的吵了一架就带着秦玉回公司宿舍住去了，压根没在家，算是逃过了一劫。

警察详细询问了情况以后，安抚了一下爷爷奶奶就离开了，第二天一早大伯就被叫到派出所去了，也不清楚是怎么调节的，对方赔了钱也就这么了事了。

这件事情以后很多年，大伯一家在村里都还在被指指点点，也成为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秦艳也再也没有带过男朋友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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