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类心中一动。
明国女子居然还分出了几瓣心思,惦念着他的处境。
但“脾气像爆竹”那句,分明,又带着亲密的嗔意,就像妇人在说自家男人。
或许,终于能见到自己英雄般的心上人了,这女子满脑子都是欢喜,所以不吝啬对外人也体贴些。
();() 德格类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也是正蓝旗的,见到自己的旗,还要躲开,我成什么了?你不是着急见三贝勒么?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完,他从雪地上捡起穆枣花的刀,插回刀鞘,挂在自己的鞓带上。
见穆枣花怔怔地盯着自己,德格类故意换成女真话道:“你献上的这把刀,我收了,回到赫图阿拉,我会好好地赏你,谢你救命之恩。”
穆枣花没再说话,蹲下去卷好铺盖扎紧,系到马背上。
女真哨探们取来皮囊,让二人都先喝几口酒暖暖身,然后打着火把,在前头引路,向山下行去。
据领头旗丁禀报,莽古尔泰所部的十个牛录,扎营在二十里地外。
就算不疾驰,黎明时分也肯定到了。
今夜倒是雪止风静、月朗星稀的好天气,但穆枣花明白,走过这几里虽然寒气沁人却月色清朗的夜路,她就会像郑夫人当年那样,一头扎进风暴或者恶浪的中心。
不,按照夫人托许三所传的话,会比上一回去赫图阿拉,艰险得多。
穆枣花盯着前头马背上德格类的身影。
十几个时辰下来,穆枣花满意地发现,自己在这个年轻的鞑子贝勒面前惺惺作态,竟然没空去觉得恶心。
从前,吴公子还活着,训练她们乔装打扮刺探情报时,说过一句话:“你们不是在过日子,是在演戏,若你面前的是寻常人,你们就当逗猫逗鸟,若是教你们恶心嫌弃的人,你们就当在驯牲口。”
“吴公子,枣花为你报仇去了,这些鞑子,就是枣花要驯的牲口,”穆枣花在心中默念,“他们莫以为,弓马娴熟、杀人不眨眼的男子,就真是什么勇士和天神了,狗屁,一帮强盗而已。妇人和阿漂母膏,会给强盗们,一些颜色瞧瞧。”
……
天明,正蓝旗旗主的军帐中。
朝阳刚刚从滦河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斜晖穿过帐帘,铺洒了一地。
莽古尔泰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站在一旁的德格类,以及几个巴牙喇,都是头一回见到,三贝勒对着身穿明军军服的人影,露出的表情,不是杀戮前的残忍凶狠,而是仿佛得到一柄好刀时的喜色。
喜色中还掺了回忆之情。
“枣花,你和当初在汗王井边的样子,有些不同了。”莽古尔泰开口道。
穆枣花道:“三贝勒,奴才这几年又吃了不少苦,自然变得更丑、更像杂草枯枝了。”
莽古尔泰嘴角抿了抿。
其实这个汉女,并没有变化,仍带着那一年令他属意的情态。
又倔强,又温柔,更是在直率中,带着一点点既隐忍且骄傲的神色。
和她那个姓郑的主子,太不一样了,后者就像一只在虎狼前故作谦卑的豺,内心的狠毒狡黠,偶尔从目光中透出来,令那副原本不寒碜的面容,亦叫男人作呕。
郑海珠……莽古尔泰骤然咬了咬牙,他的确在回忆,不仅回忆到了与穆枣花涟漪乍起的心境,更想起了抚顺之战中,自己的白甲兵被炸开堤坝的洪水冲走的场景。
“枣花,这些年来,我一直后悔,在汗王井边,不该只是打得你主子差点掉了牙齿,而应该直接挖出她的心肝,喂狗。”
穆枣花道:“三贝勒,她不再是我的主子。而我,也很难受,没有在昨天那样好的机会中,一箭射中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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