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第四天的清晨还是到来了,直到最后一刻,县令卫虎都没有允许李平阳进入县丞高鹤的书房调查案件。
“但是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完全看清楚了案件的真相。”李平阳信心满满地插着腰,一副天底下舍我其谁的骄傲神态。
张峒道略带些狐疑地转头望着她,犹豫片刻后示意李平阳过去一些:“兵法常说,骄兵必败。无论如何笃定,等下唇舌功夫都是省不了的,我需要做到公平谨慎毫无偏颇,自然不能帮你……凡事都要靠你自己证明,还是要多加小心。”
李平阳挠了挠脸,心说这人是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是她年长许多也经历更多,还是这人就是习惯了操心,年少天真烂漫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位仁厚博爱的地母。
案子涉及到朝廷命官谋杀,自然不会在外堂审理,早一天卫县令就已经派人将内堂收拾出来地方。高家本就子嗣凋敝,亲眷来得不多,除了常年病弱的高夫人之外只有他那总角之年的独生子,两人都是执意要来看一个最终的公道,孤儿寡母也看不懂什么门道,被张峒道安排在身侧坐着,预备随时撑不住了便带去休息。
卫虎穿着一件红底祥云暗纹翻领袍,肥厚的脖子挤在那两道夹板似的立领中间,恰好与在堂上正中坐着的穿深紫色虎纹翻领袍的张峒道相映成趣,对比相当惨烈,一对豆子似的眼睛,在缝隙里转了一圈,斜觑着李平阳,随即堆上笑,探出半个身子仿佛感同身受地捂着心口与高家夫人搭话:“尊夫人,本来这几天应当为守灵,只可惜这事情已经出了……眼下为这许多琐事浪费了时间,实在是愚兄对不住啊。”
他这一番煽情,高夫人不由得又悲从中来:“先生说得哪里话,夫君与先生情同手足,想必夫君的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先生如此伤怀,妾见识浅薄,眼下只想知晓到底是谁残害了夫君,待到坟前烧纸时候也好有个告慰。事出突然,妾一介女流处事艰难,葬礼许多事情还是多谢县令帮扶了。”
“哪里的话,咱们本就是一家子啊。”卫虎说着,叹了一口气,“可惜有些人非要为一己私欲搬弄是非,否则本该做得更体面些的。”
李平阳歪着头敢在和气回应前呛了回去:“体不体面的,眼下最体面的就是还县丞老爷一个公道,否则自己遭受歹人杀害,凶手又逍遥法外,无论白事做得多排场都是洗不清的冤屈,又谈得上什么体面?”
卫虎脸色一变:“看来,这位夫人还是想要把高兄的死诬赖在本官身上?”
“什么诬赖不诬赖的,你做没做自己清楚。”李平阳从椅子上跳下来,“咱们各自把证据摆出来,是非黑白一看便知。”
卫虎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人试了个眼神,一个门客模样的书生从其身后走出,对卫虎先是恭敬一拜,继而对台上的张峒道一拜,又对坐在一侧的高夫人与高家小少爷一拜,这才款款打开一本笔记:“在下胡周,字信口,东都人氏,天宝十年监生。蒙卫县令抬爱,现为卫县令府中门客,请张大人应允,某试为诸位言明案情经过。”
张峒道坐在主位上,微微点头道:“请言明案情。”
“案件其实相当简单,请诸位听在下道来——”
“那天晚上仪式一如平时那样进行,宋许主簿早就已经包藏杀心,故而选择站在后方持剑站立,在前两圈的时候宋主簿一直在寻找机会,故没有现屏风居然可以把两人的身影倒影出来,等到走到第三圈的时候,宋主簿便掏出刀朝着前面的高县丞刺去。”
胡周打开折扇,姿态风流地轻扇两下,随即合起折扇在手心一拍:“宋主簿从背后杀死高县丞之后,便在倒在地上装作晕倒,为此他特地爬到了高县丞前面,好借口说自己对此毫无知觉,乃是外来飞贼从背后杀死高县丞。”
“却孰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墙面上的倒影早已经将他的恶行昭然展示在诸位面前,无论他如何辩驳,杀死高县丞一事早就已经被屏风呈现在诸位面前。此番罪行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证明,大家都亲眼所见,这便是在下调查的结果。”
“胡先生,你可知在仪式开始之前,高县丞提出要和宋主簿交换位置?”
胡周胸有成竹地转过身:“请问夫人,这件事情除了宋主簿可还有人知道?或者有什么物证可以证明?”
当时祭祀的时候,两人除了手里拿着的谷物和佩剑,服饰装扮都是一模一样的,而稻谷散落一地而佩剑则插在高鹤的腹部,眼下两人掉换位置的事情除了宋许口述确实并无旁证。
胡周见李平阳未曾回答,抚扇笑道:“此事不会只有宋主簿一人这样说起过,旁人都是一无所知吧?如此,只怕是孤证难立啊。”
“宋主簿醒来后才现,原来屏风可以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投射在众人眼前,他原先计划中间将高县丞的死怪罪给刺客的计划也直接落空,眼下自然要寻找些其他的理由。这是这理由未免生硬奇怪,实在是没有道理啊。”
李平阳未曾反驳,只是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一番对方,继续问道:“即使依照先生的说法,这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的计划也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怀疑。那么我想请问先生,即使宋许主簿真的要杀高县丞,为什么他非要赶在仪式当晚,选择那样一个容易暴露的不适合的时机下手呢?”
胡周眼前一亮,似乎李平阳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他的心坎里,随即转头对卫虎躬身一拜:“老爷,某确能解释这个问题,只是……”说着,他犹豫地望向坐在张峒道身边的高夫人和高家小少爷,“只怕眼下说明了之后,难免会让人有些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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