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问:“你以为这是普通的两棵树吗?你以为这是学校随便种在我们院门前的树吗?大错而特错,这是我们院自己种的!!!”
隔着五米,赵鹤都能感觉到何之问喷出的口水,囧:“就算是你们学院自己种的,也不用这么义愤填膺啊。再说了,我也没发现这树有什么不普通,不就是树杈多了点,造型丰满了点……”
何之问:“这是当年砸了牛顿的那棵苹果树!”
赵鹤:“呃,我承认我学习不如你们,但看着也不像傻子吧……”
宋斐噗地乐出来,连忙帮腔:“他没说全,应该说这棵树是剑桥大学那棵砸了牛顿的苹果树的后代。据说是他们系主任费劲千辛万苦才从英国弄过来的。”
赵鹤:“……”
戚言:“其实剑桥大学那棵树也不是真正的砸牛顿的苹果树了,有说是另栽的,有说是从原树上引出一部分再种的,他们系主任应该相信后者,所以弄来了后代的后代,种在这里激励物理院的学子们。”
赵鹤咽了下口水,很认真地问:“你们觉得这事儿听起来有可信度吗?”
戚言微笑:“很风趣。”
赵鹤长舒口气,还好,起码还是有战友智商在线的。
何之问仍言之凿凿,捍卫学院荣誉,赵鹤也不跟他多辩,权当默认。可前者不依不饶,逼得他没辙,最后只好说:“我信了,真的。”
结果何之问脸一撇,满腹委屈:“我不信!”
赵鹤黑线,连忙再三诚恳道:“这树和学校里那些其他的破树不一样,肯定不一样!”
何之问:“你敷衍我。”
赵鹤:“我没有!”
何之问:“那你说说不一样的理由。”
赵鹤:“我趴上面这么久了,一根树枝都没断!”
宋斐、戚言:“……”
何之问:“我信你了。”
呼吸调整得差不多,赵鹤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独霸一棵树的意图:“我把树下还有楼里,起码是一楼大厅里的那些丧尸尽可能都引出来,你们看准时机,悄悄下树,落地就往楼里跑。至于里面,我爱莫能助了。”
宋斐差点儿听傻了,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行:“乔司奇吴洲他们还能进个楼,你在树上,我们都进去了,你怎么脱身?飞回去?”
赵鹤倒是想得开:“能飞回去就飞,飞不回去就在这里等你们。”
戚言也不认同:“我们还不知道要在里面耽误多久,别说一宿两宿,就是几个小时,你都未必挨得过。”
赵鹤当然不想死,他只是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但其他三个学术型选手显然需要更有力的说服。
“这样,我在这里等着,只要你们一进入安全房间,就开窗户帮我把树下丧尸引开,至于后面我怎么跑,往哪逃,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反正肯定死不了。”赵鹤想了想,又补了句,“当然如果等到受不了了你们还没动静,别怪我自己先溜。”
“你要是真能先溜我们得谢天谢地!”宋斐哭笑不得,又觉得眼底发热。
这就是赵鹤,从不煽情,简单粗暴就给你心上一拳。
“你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赵鹤被宋斐盯得不自在,总觉得浑身不对劲。甩掉恶寒,清了清嗓子,“我要开始了,你们盯着点门口。”
三战友乖乖听话,一起转头紧盯格物楼正门。
很快,非常遥远的神曲与比较遥远的流行rb混杂的夜空里,又多出第三道声音。
只不过没再歌唱,就是原始的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嘶吼——
“操你妈我说多少次了我不想练跨栏不想练跨栏不想练跨栏啊啊啊啊啊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我爹啊!转你妈逼转项,再逼我信不信偷录小视频微博曝光你逼运动员吃兴奋剂!我他妈就想一辈子撇标枪啊啊啊啊啊——”
狂风乍起,挂着三个人的苹果树依然被吹得枝条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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