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0章 念往昔方祈悔莫及2（第1页）

夜晚，方祁从苏氏医馆帮忙回来。刚进栖逢楼的院，他便注意到了院中石桌上那个造型粗糙的花环。

花环上的花，红的、粉的、紫的、黄的都有，只是几乎都蔫完了。

方祁摇摇头，想也知道是那个傻子。他走近，却发现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写得好看但话却不大通顺——“祁哥哥，有花，很多颜色，好看。”方祁凝神一想，还是拿起那个花环进了屋。

〈〉

非晚斋内，万松看裴乐之不肯吃饭，有些心焦。今日傻姐编好了花环，却没在府中找到方内侍。大抵是以为自己惹了方内侍生气，这傻姐将花环送到栖逢楼后，回来就神色恹恹。当然这些都是万松猜的，毕竟傻姐总是爱找方内侍玩，听仆从们议论以前姐还在府中时，她二人就是玩伴，所以这也并不奇怪。万松摇头，想着今晚怕是得半夜起来给傻姐热饭了，然而一转眼他就看见方内侍走进了屋。

稀罕，万松如蒙大赦，要不是丹总管吩咐他务必精心照顾姐，他也不用这么操心。于是万松赶紧凑上前去，道：“方内侍，您来得正好，姐今日没给您花环，很是失落，晚膳也没心思用呢。”

闻言方祁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花环，望向裴乐之道：“是这个么？”

裴乐之听到方祁的声音，眼睛一亮，兴奋喊道：“祁哥哥！”

方祁挥手，万松知趣退下。

“怎么不吃饭？”方祁找了个凳子坐下，随口问道。

“不不，吃，之之吃。”着裴乐之就自己打开食盒，乖乖吃起饭来，她一边吃一边不忘时时抬头看看方祁还在不在，而后又傻笑几声。

方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往上翘了翘。

裴乐之却很开心：“祁哥哥在笑，开心。”

方祁摇摇头，痴儿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真好。“你这花环，是送给我的？”

裴乐之听到方祁问话，认真点零头，她张嘴正要些什么，却被方祁拦住。“你别话，听我。”

裴乐之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吃饭。

“你很喜欢跟我玩吗？还是，你喜欢我？”方祁把玩着那个有些歪歪扭扭的花环，伸手掐下一朵枯萎的黄花，“可我看你之前也巴巴地去黏丹枞，你难道也喜欢他？呵。”方祁完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毛病，拧眉想结束这个话题。

然而裴乐之却像是听懂了，她放下碗筷，嘟起嘴道：“之之喜欢祁哥哥，喜欢。丹……谁？”裴乐之话虽然得不够清楚，但和她相处的这几个月，方祁已经能将她话中的意思理解个大半。

“丹枞，就是那个接你回来的……哥哥。”方祁顿了顿，丹枞好像是比裴乐之大点吗？忘了，就这样吧。“你喜欢那个哥哥吗？我见你前些日子还去给人送糖。”不知不觉，原来他也观察了裴乐之许多啊，方祁的心一沉。

然而裴乐之连连摇头，嘴上居然蹦出了几句完整的话：“不喜欢，之之喜欢祁哥哥。祁哥哥笑，丹，丹见了之之不笑，之之给他糖，他不笑，之之想跟他玩，丹不喜欢之之。”

裴乐之的话很有些混乱，但方祁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幼时他们三人一同长大，丹枞是一岁入府的，也同他们不甚亲热，然而舅舅喜欢他，所以他们仨常在一处教养。方才他突然提及丹枞，也只是随口一，他看得出来，丹枞还是那个老样子，持守端正，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心思。

至于裴乐之，方祁自己都得承认，大半的时间里，裴乐之都是黏着他的。只是十几年过去，裴乐之再回来，不认得丹枞却还记得他，方祁也觉得奇怪。

“你怎么总是唤我祁哥哥？”着方祁伸手揉了揉裴乐之的头顶，“怪黏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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