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么远,白卿看到那个高贵的女人似乎是落了泪。
人生最怕别离,她也最恨别离。
如果不曾拥有,就不会有别离时的痛苦……
她微皱起眉,心想,如果害怕,就不去拥有吧……
这时候她突然听到那个美丽的女人在叫她的名字:“卿卿丫头。”
一瞬泪目,就如同她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很暖很柔。
从来没有人这样饱含慈爱的喊她的乳名。
女人的手抚过她的额头,那双手突然停下了。
顾月白美目微眯,看着白卿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原来少女的身上还有这样的秘密……
原来少女的过往,少女的血脉里的传承,如此的……悲壮。
顾月白凄婉一笑,淡淡的唤道:“卿丫头。”
“嗯。”白卿是真心敬重眼前的女人。
“你喜欢青鸢吗。”女人问她。
白卿愣住了,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或者说这个问题对现在的她来说很难。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这么难吗。”顾月白勾起唇角,目光深沉又强势。
其实白卿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欢,又或者喜欢到底是怎样的?但是她其实并不讨厌顾南舟。
“也许是喜欢的吧……”白卿微眯着眼想,她迷茫的只是,从来没有人教会她如何爱人,也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爱……在遇到顾南舟以前她也从来没有被人关爱过,如果她的父母在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迷茫。
顾月白勾起唇角:“有好感就够了。”
“我当年和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青鸢他老爸,可是后来还不是喜欢的不得了,甚至都不想回到这里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死了……如果不是……”她可能一辈子不会回长歌门吧。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我想我还是喜欢青鸢的。”白卿淡道,微微一笑,她不知道是想安慰这个母亲,还是出于自己的真心。
顾月白望向白卿,双目深邃,目光深沉又淡漠:“你生来孤苦,他生来孤独,这是一场宿命的相逢,只看你用怎样的心境来接受,宇宙看似万古,可恒星会死,银河会灭,星辰会陨落,即使逃避,也逃避不了生离死别,缘来是福,几多次轮回修来的福……为何要躲在自己筑起的躯壳里,冷眼看世固然高雅,可人世最美……不过执手。”
人世最美,不过执手。
白卿抬眼,风声过耳,只看到一个女人的泪、一个母亲的泪。
“你们很像,你和他真的很像,也许这是他喜欢你的理由吧,另一个自己。”顾月白淡道,话说完了,她转身走下高台。
顾南舟看着母亲的背影,很久之后上前牵起白卿的手离开。
他挺想知道白卿此刻的心境。
但他知道,无论他问什么,白卿此刻都不会说。莞尔一笑,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女人,你逃不掉的。
这是缘,是劫,也是命。
他们离开了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星球。
特制战机带他们飞出很远的地方,白卿没有看到这个地方的全景,因为她身体不适昏倒了。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这是她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o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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