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味道,与当年一样,蓝星吃面的速度,却变得很慢很慢。
“你好像得了不少奖。”蓝星指了指橱窗。
何奈奈笑了笑:“都是无足轻重的小奖,有些只要参加便有奖了。你知道的,现在出来做事,没点得奖的名声挂着,客户对你便没有信心。”就算在肖离的盛名之下,她接个案子,也很要点努力,毕竟人家冲着的是肖离。而她,不想一直当肖离的副手。
蓝星抬起眼,眼波温柔:“很累吧?”
何奈奈坦然:“嗯,挺累的,但也很有意义。”是啊,累,但是累得值得,比之当年玩游戏的时候,充实了许多,在一堆虚拟数据前,实质的建筑,能给人的成就感,要强烈真实得多。
蓝星慢吞吞道:“那天,我等了你好久。”
“哪天?”何奈奈愣了一下,反应不过来蓝星指的是哪一天。
蓝星抬了眼,默默看着何奈奈,半晌,笑了笑:“忘了就算了。”埋头吃面,这次,吃得很快,三两口,一碗面便见了底。
“还要么?”何奈奈问。
蓝星笑:“饱了,我走了。”说完,便站了起来。
何奈奈微愣,这便走了?什么都没说,难道他就为来吃自己一碗阳春面?
但蓝星不说什么,她也不会去问。两个人之间,早就结束了,她没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想藕断丝连。
站起,何奈奈道:“这里没有路过的出租车的,我给你叫辆出租车过来吧。”
蓝星摆手:“不必了,我自己打电话叫车。”说完,便往门口走,何奈奈也不客气,送他出了门,在门口,道了再见,蓝星转身向外走去,何奈奈便关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在蓝星身后响起,他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复又抬起,唇边浮起淡淡的苦笑,他在指望什么呢?他与何奈奈,几年前,便已经结束了。
走到马路边,蓝星拿出手机,按了开机键,一连串的未接电话与信息便冲了进来,叮当不停的提示音间,手机铃蓦然响起,这个沉静的郊外夜晚里,分外响亮。
看了看来电显示,蓝星按了接听,景欣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刻便传了进来,“蓝星!你在哪?为什么关机?”
皱了皱眉,蓝星把手机话筒放得远了些:“我在外面散会心,就回来。”
“散心?你还要散心?我都快让家人烦死了,你还有心思出去散心!”景欣又气又急:“你这人,除了游戏,心里还能不能有点别的?”
蓝星倦然:“知道了,我就回来。”
“我看你别回来了!就抱着你的游戏过一辈子吧!”景欣摔了电话。
蓝星漠然收起手机,这样的争吵,最近越来越频繁,景欣想结婚,她家人却不同意,而蓝星,他回转头,秋夜已经有雾,薄薄的雾霭下,工作室的建筑早已隐没在了夜幕中,只隐隐有灯光远远透过来,显得遥远而迷离。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唯独他留在了原地。距离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去了。
蓝星收回目光,大步踏入夜色之中。明天,还有城战在等着他,这世界变化太快,让他迷茫,让他无措,只有游戏,才能给他无尽的安定。
何奈奈关上门,这一刻,她非常非常想念远在巴黎的肖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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