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惊雷爆响,闪电划破天空,落在长安郊外一棵大树上,将这棵树劈得焦黑!
长安城春明门大街上,避雨的行人们纷纷躲到坊墙的檐下避雨,然后看着浩浩荡荡,有数百人之多的送葬队伍,敲锣打鼓的招摇过市。
到处都是一片肃穆的惨白!
俗话说得好,雨打棺十年酸,雨洒坟出贵人。这下雨天要不要送葬,其实很有讲究。抬棺的时候,棺木被雨水淋湿了不吉利,可下葬以后再下雨,又变得特别吉利。
下雨出殡,利弊可谓“存乎一心”。送葬的这家人,就是把棺木遮盖得严严实实,在这个大雨天下葬,期盼家里出“大贵人”。
还没到下值的时间,悄悄从大理寺翘班回家摸鱼的郑叔清,打着一把绿色的竹伞,在朱雀门附近看着送葬的队伍过路。然后他询问前来接他回府的年轻下仆道:“这是谁家的丧事?”
“回阿郎,是秦国夫人的。”
下仆面露神秘笑容,一脸贱相回答到。
“秦国夫人?哪个夫人?”
郑叔清一愣,还没回过神来。
他现在是大理寺卿了,能入他法眼,顶着“夫人”头衔的女人,真不多。等他说完才想起来下仆口中这个女人是谁。
“还能是哪个,就是随便哪個俊俏少年郎,都可以和她睡觉的那个秦国夫人呗,杨氏啊杨氏。”
下仆用一种轻佻的语气回答道。
“好好说话!本官平日里对你和颜悦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郑叔清呵斥了一句,这贴身下仆一直在那说废话,半天没到点子上!他关心的是秦国夫人生活作风如何么?
他又不好那一口!
当然,郑叔清也不是说不喜欢女人,而是秦国夫人是基哥玩过的,跟天子成为“同道中人”,很多时候都是祸事。这样的女人,敬而远之,是最好的选择。不招惹也不得罪。
但郑叔清也有所耳闻,这个秦国夫人,不仅喜欢俊俏少年郎,而且还和很多朝中官员暧昧不清!
那些官员,也多半秉持着“天子睡过的女人我来睡,那我就约等于半个天子”的想法,跟秦国夫人私底下来往。
这种情况,跟参加天子的寿宴,就觉得自己跟天子是一个圈子的那种人,异曲同工。
“阿郎,这种事情,奴是听来的,不敢讲啊。”
下仆一脸委屈的说道,又表现出一股不说话就会憋死的跃跃欲试,让人看了就想打他一顿。
“无妨,你悄悄的跟我说。”
郑叔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顿时来了兴趣。
大理寺的政务实在是太无聊了,无时无刻跟那些卷宗打交道,整个人都在霉。一听下仆这番话,郑叔清就知道这里头“别有内情”!
“阿郎,听说这位秦国夫人,跟白马寺的慧真大师,有点那个……不太一般的关系,下半身那种。”
这位年轻的下仆一脸兴奋说道,做了一个猥琐手势。大雨的杂音掩盖了旁人偷听的可能,此时虽然在户外,却是说私密话的绝佳场所。
“然后呢?”
郑叔清一脸疑惑问道,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做派,他只是搞不懂秦国夫人的死,跟那个慧真大师有什么关系。
“阿郎,这不是然后啊,而是一个月前,慧真大师在白马寺圆寂了。当时奴不是跟着阿郎去白马寺祈福官运亨通嘛,奴闲来无事在白马寺乱逛,就听寺内有人在窃窃私语,说慧真大师壮年圆寂,其实是得了一种病。
寺内有人看到他洗澡的时候,全身都是烂疮。
阿郎说这秦国夫人,大概也就年过三旬的样子,她会不会也是全身长了烂疮,跟慧真大师一个病呢?”
下仆一脸好奇的探究说道。
“嗯,确实,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郑叔清随口答道,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方重勇来了。
当年那家伙从沙州返回长安的时候,郑叔清就想把自己的貌美侍女,送给对方暖床。男人嘛,怎么会嫌自己的妾室多呢,妾就是货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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