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皇推着张问道的轮椅进入其中,张问道看向四方,微微笑道:“你不是想要吃了我吗?我现在就在这里,张重鲤并不在此处,你应该能够感觉得到。”
张问道顿了顿,接着道:“现在,来吃了我吧!”
四周静了静,忽然传来一道浩渺的声音,“你真的以为我会念及你是鲲鹏后裔不忍吃了你?”
在张问道的身前,一个身披金袍的中年男人出现,满头金发,背后有着一双金色的羽翼。
张问道看向这个男人笑笑,道:“我从不怀疑任何神明想要吃了我的欲望。”
金袍男人也是笑,道:“那我倒是很好奇,你凭什么敢一个人来到此处,靠着你的弟子保护你吗?这个小小的鬼面境九层?又或者是你这个已经断了腿的鬼面境?”
张问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世人所知道的,是星无痕斩杀了烛龙,张问道被大战波及,断了双腿。世人永远不会知道是张问道斩了烛龙,也不会知道鬼剑的存在。
因为那一次大战之后活下来的人都不会说。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
张问道道:“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这可以让我知道神明对于吃了我到底有多大的执念。即便是亲如骨肉也要相残吗?”
金袍男人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想要靠着自己的鲲鹏血脉,以后自己是我的后裔说服我放过你吗?”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因为你,和鲲鹏一族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本就只是一个凡人,那对小山村之中的夫妇确实是你的亲生父母。而且,你以为我会被这些世俗的伦理所束缚吗?不,根本不会。你的出发点是错的,你的想法也是错的,你做的,更是错的。”
张问道皱眉道:“我错在哪儿?”
金袍男人桀桀怪笑道:“你知道吗?扶摇圣女是我的亲生女儿,鲲鹏一族最后也只剩下我和她二人,为了延续鲲鹏一族的血脉,我和她父女乱,伦才生下了红薯!而恰恰在那个时候,你出生了。我运转虚空之法,躲藏在虚空之中,我看到了劫道人和太古祖龙,也看到了阎罗,更看到了......”
“更看到了北辰被阎罗骗到了此处。我藏在了所有人之后,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亲手将红薯的鹏之血脉剥离出来,赋予了你,红薯先天有缺,故而红薯看起来比你小得多。你根本不是我的后裔,吃了你,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任何亲情羁绊。”
张问道轻声道:“可是人吃人是错的,我并不觉得人吃人是对的,即便是你不是人,你是妖,但是即便是月皇,也不会承认妖吃人是对的,只有魔族,才会觉得吃了对方是对的。”
云翳哈哈大笑道:“在我眼里,你只是一种食物,捕食者和食物是不会有这种关于是非对错的讨论的,我只会想如何吃了你。”
张问道笑了笑,道:“这倒是让事情变得简单了。鬼剑,断去他的四肢。”
虚空炸裂开,鬼剑如同鬼魅般的速度根本让云翳无法捉摸,鬼剑毕竟是诡异的从圣,而金袍男人,却只是靠着炼化鲲鹏一族的骸骨强行将自己的境界提升到神明境界,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修行到神王境界,才会想要吃了张问道。
双手和双腿在地面之上落下,鲜血从他的断肢残骸之中涌出。
张问道并没有动手杀了他,而是对青皇道:“走,出去吧。”
再次见到扶摇圣女的时候,扶摇圣女的神情有些恍惚,张问道看向弑神军和黑白双煞,道:“放了她,然后你们在别有洞天的入口等我。”
弑神军和黑白双煞将加在扶摇圣女身上的封印放开,而后离开了,这毕竟是张问道的家事。
张问道仔细看了扶摇圣女一眼,然后道:“去杀了你的父亲,然后,你依旧是红薯的母亲,然后,忘了关于你父亲的一切。”
张问道继续道:“关于你父亲的一切都是错的,这个错误,必须要由你亲手埋葬,带着他的头来见我。”
张问道顿了顿,接着道:“至少,这样你还能保住鲲鹏一族的荣耀,红薯永远不会知道这残忍的一切。你知道红薯的性子,你也应该知道红薯如果知道了这些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打击。红薯是我的妹妹,所有的罪恶,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扶摇圣女身形摇晃地走进埋骨之地,在埋骨之地,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已经被张问道斩去了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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