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章 成空上（第1页）

乐舞宫

清晨的阳光落在院内，有不知名的鸟正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风轻轻地吹着，半掩着的窗户被风灌入，出口哨般清爽的声音。

可梦里的赵音容睡得很不踏实，薄汗贴在额头上，密密麻麻昭示着主人正在经历梦魇。

他突然惊醒，看向窗外，透过半开着的窗户，能看到院内树上的花正开着鲜艳，他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想到萧雨他还是不由后怕，幸好只是一场梦。

见赵音容醒来，门口的侍女打来一盆水，安静地递给他后退了出去。

赵音容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被冷汗浸湿的自己，碎胡乱地贴在额头或是脸上，着实有些凌乱。可凌乱中，逼人的英气更甚三分，在泛白的脸上更显俊美。

他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才颤了颤手，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自恋呢，盯自己都能盯半天。

可他知道，怕不是自己这张脸又惹了什么麻烦出来。

早知道，今年也不出宫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出去看看，这个皇宫困住了他的姑母，也困住了他，只不过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罢了。

叹了口气，赵音容将被梦魇惊湿的寝衣换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抛去脑海里的那些个不吉利的画面，暗暗想着要尽早将这个萧雨送出宫去。

正殿

“虽说是需要成亲冲喜，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赵帝唤来司空间，询问卦象的另一层含义，顺便将人选定下来。

“陛下，我的卦象显示，虽说迎春节下雨是祸相，但昨晚我仔细一想，但雨亦有洗涤万物，春雨有使万物复苏之意，这是福相，祸福之相对半而分，一时不能下定论，若是祸相则需冲喜化之，越是大喜越好，若是福相，春是祥，雨是吉，春逢雨，若有带雨字之人进宫那就正是双喜临门。只不过……”

司空间犹豫着，又道：“只不过，只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那这样，找一带雨字之人成亲，既能化解祸相又能增添福相，岂不是一举两得。”赵帝一拍大腿，欣喜而言。

司空间顿时大喜，朝赵帝阖手而拜，赞道：“陛下圣明，正是如此，此乃上上解法也。”

赵帝笑着扶了扶胡须，“带雨字之人，说来也巧，迎春节招来的舞女中，正好有个带雨字的，她这个孩子小时候朕倒见过，当时随先帝微服私访在萧知县府上做客过，萧知县特意喊来萧雨给朕舞了一个，朕看过挺好的苗子，硬是拖了这么些年，才舍得送进宫来啊。”

其实并不是萧知县不舍得女儿，而是萧雨不愿进宫硬是拖了这么些年了，奈何萧雨年纪不小了，再也拖不了了，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那就恭喜陛下了。”司空间看到赵帝还挺中意这个舞女的，便放下心来，能够化解祸相，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司空间开心的了。

“传音容觐见吧。”赵帝朝司空间摆了摆手。

司空间弯腰一拜，应道：“遵命。臣告退。”

司空间退出正殿，唤来赵帝身边的一个太监小橘子，让他去乐舞宫请来赵音容。

司空间不是不愿自己去请，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跟赵音容这样的后辈交流，而且还是不同职位的，难免有些难以开口，唤人这种事还是太监做得勤快些。

这么想着，他倒心安了些，迈着步子，潇洒地回了寝宫。

乐舞宫

赵音容刚收拾好，准备和之前一样去看舞女们练习，看着她们歪七扭八，不太熟练的样子，总是能让他忍俊不禁，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着实是不常见的。

踏出寝宫，门外的院内春意正浓，风卷着花香传入鼻内，赵音容狠狠吸了一口又爽快的吐出，正准备再多来几次，大门外一个尖细的高音传入耳中，吓得赵音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不住地咳嗽。

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知道生了什么，走到离赵音容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住，终于将高音转为了中高音说着：“音容公子，陛下请您殿前一叙……”

还未说完，便感觉身旁气流一阵抖动，赵音容一个轻功卷着脚下尘土乱飞，尽数附在了小橘子的身上。

反应过来的小橘子，转身看了看早就没影的赵音容，拍了拍身上的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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