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对于爱情的憧憬。”朴敏熙微笑,“我可以买下这幅画吗?”
金洙赫的睫毛很轻地颤了一下,然后回答,“当然可以,不过这一幅的价格会高一点。因为我也很喜欢这一幅,我不太想出手。”
“没关系,等结束的时候报价给我吧。”朴敏熙说,“我们去看下一幅吧。”
几幅画之后,明显的感觉是压抑。朴敏熙看着深色用得更加大胆的画作,听画家本人阐述那段时间的心路历程。
金洙赫说得很艰难,就像是把自己的伤疤揭开给朴敏熙看一样。
苦难是塑造深刻灵魂与作品的良方,但是面对朴敏熙只让金洙赫感觉到示弱的可耻。
“接下来这幅画的主题是新年。”金洙赫说,“也是在新年的时候完成的,还是以暗色打底,但是这一支烟火代表着希望。那时候我刚刚看见了未来的希望,很璀璨,没有烟火胜似烟火。”
朴敏熙驻足了一会,然后轻声呢喃,“很辛苦吧?我还是想……”
还是想和你在一起,不必担心生计,不必担心未来。他们在一起就是未来。
周家人也来了,是周夫人和她的一位侄女携手来的。没了孩子,她看起来瘦弱了很多,但是她似乎还是没有放弃再要一个孩子。
之前没多久才听说周夫人又砸了几百万出去,看起来周家又要有一个新生命了。
“好巧啊,周夫人。”金洙赫微笑着说,“您也来看画展?”
“散散心。”周夫人微微点头就离开了这边的这幅画。
“下一幅画是……我在我的朋友去世的时候画的。”金洙赫终于站在了最后一幅画前,巨大的画布把她衬托得又娇小又无助。
“蝴蝶向死而生……”朴敏熙看着奋力振翅的蝴蝶,“这样的结局是她所追求的,你不用去自责。如果要怪的话,就怪我吧。”
“怪你?”金洙赫轻轻笑了一下,“没有你,她也迟早要知道恋人的离去,无论是死讯还是分手的诀别,她都支撑不下去的。”
朴敏熙没有搭话。
她过不去心里的坎,她现在太害怕看见谁的离去,尤其是不在身边的,已经成为陌生人金洙赫。如果有一天她要从谁的口中听到金洙赫的死讯,她一定会疯掉。
“你会一直好好的吗?”朴敏熙问,“你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和我和解吗?”
“你不会总在原地的,没人能在时间的洪流里止步不前。”金洙赫没有正面回答,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冲淡的。
不过是爱情,连亲人的离去都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慢慢淡去伤痕和印记,爱情又怎么幸免。
“我会的。”朴敏熙认真地看着金洙赫的眼睛,像是想通过金洙赫心口不一的外表看进她柔软的灵魂里,拥抱她无措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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