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自己,尽管遭受了些凶险,却最终安然渡过了。渡过这一难关之后,他越发意识到了世情之险恶、人心之凶险,对自己被那些乡邻从村里驱赶出来也就不再感到多么委屈了。
面对诸般凶险,唯有坚定、强大方能克服,怯懦、柔弱则只可能被摧残、蹂躏得不成样子。
这是他正式踏入社会之后的一次教训,他也从中获取了一定的经验。
实际一点说,他还将从张栓父子那里获取一定的物质上的好处。他现在孤身漂泊在外,并且无力谋生,这样的好处多多益善。
坐在洼地里思忖良久,他起身回城。
他哪里知道,从始至终,暗地里都有一双偷窥着他的眼睛。
天色已晚,过了散学的时间,他因此没有回任白家,而是寻路往钱三家的方向走。
想不到的是,沿途之中又出现了一双偷窥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曾经去章家村跟他比试卦艺的卜祥。
卜祥在章家村折戟,裤子都被人扒掉了,仓皇之中只好躲在一个僻静之处,觑准机会偷了一身人家搭在外面晾晒的衣服穿上,方才返回城里,心中的憋屈和愤懑却是一直没有消散,立誓寻机对小尛子进行报复,以泄心中怒恨。
问题是,小尛子生活在偏僻的章家村,跟他相距遥远,他纵有报复之心,一时之间也难以得逞。
孰料,那个令他念念不忘的小尛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城里!
卜祥一看到小尛子,内心虽则有些五味杂陈,更多的却是喜悦——只要小尛子在连城,那么他对小尛子进行报复的计划就能马上实施。
不过,他是个理智的人,并未因为冲动而鲁莽行事。
像他这样成名的卦师,名头绝大多数不是瞎混出来的,为人都很是精明,并且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和特异功能,不然的话就很难在这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的连城立足。
他上一次之所以匪夷所思地跑到章家村跟小尛子比卦艺,就是出于对乡野之人的鄙视,以及作为成名卦师的自傲,因此不能说是冲动使然。
回城之后,他也曾对几个相熟的卦界同道透露过这件事情,引得他们哄然而笑。那些同道说道:“老卜,咱们都是在城里头混饭吃的卦师,犯不上去山里丢那样的人,无端降低了自己的品格且不说,还会让人笑话,这样的事终究还是不做为好!”
他听了这些话,不认为同道们是在讥笑,而是认为人家是在对他温言劝诫。
此次意外地在城里见到小尛子,卜祥不打算鲁莽地动手,而是决定先行盯梢,看看小尛子到底住在哪里、如何活动,然后再邀同那些卦友联手对付。
头一天跟踪小尛子到钱三家附近,次日又跟踪小尛子到任白家门口,卜祥大致了解清楚了小尛子的状况,这才去找那几个卦友,商议如何对付小尛子。
小尛子对此一无所知,顾自跟运货回来的章小鱼等人畅聊。
章小鱼三人跟着谷小乙运了一趟货,得了平生宽仁维持学堂秩序之外,并无真正感兴趣且有现成收入的事可干,今番找到了快速挣钱的门径,于是见钱眼开,打算在城里常住下来。
得悉小尛子去投了师,他们又问起相关情况,小尛子并未将自己所遭遇的波折相奉告,只是告诉他们一切正常。那些大神助力降服张轩的怪异事,他不想让他们知晓。
小尛子闻知他们打算跟着谷小乙干杂活,好心提醒道:“哥,外头的世界不同于咱们那个封闭的乡村,纷争很多,你们即便只干杂活,也可能面临一些危险的情况,须得多加注意。”
章小鱼笑道:“兄弟,你以为我们几个当哥的都是白痴?外面的世界,我们先前也多少接触过一些,至少接触过一些外面的人,不然的话,你那卦仙的名号怎么会传到城里来?”
小尛子原本对这件事颇为纳闷,此刻章小鱼主动提起这个话头,他便想借机问问,可是章小鱼却故意不告诉他。
卜祥跟卦友商谈如何对付小尛子,其中一个名叫浅顺的卦师说道:“老卜,你想为自己报仇,不妨干一票大的,让那个章轩彻底在城里待不下去。”
“哦?”卜祥闻言,眼睛登时一亮,说道,“老浅妙计安天下,说来听听!莫不是建议我去教书先生任白门前搅闹一番,好让任白以为那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气恼之下撵了他?”
“单单去搅闹一番,未必能够奏效。”浅顺笑道,“我有一个更绝的主意,不过你得破费点钱财,就怕你不同意。”
“只要能够洗雪那番耻辱,破费点钱财算什么!”卜祥爽利回应道,“我就是要那小子在哪里都立不住脚,老浅但说无妨。”
浅顺说道:“想必你们都知道神偷李四,那可是盗行的班头、偷儿们的领袖。咱们不妨借助他的手,将任白一向视为珍宝的黄金铃铛偷来,安放在特定的地方。妥当之后,咱们再去任白家,跟那个小子比赛,猜测黄金铃铛的去向。”
一个叫伦喜的卦师接话道:“老浅,许多人都知道任白家的黄金铃铛,也知道任白将它视为珍宝。这等贵重的东西,必定藏得极其隐秘,那李四纵然是神偷,也未必找得到,你恐怕是白费了这番心思,老卜也恐怕是白费了请李四出山的钱财。”
浅顺瞥他一眼,老神在在地说道:“诸位,你们千万不要低估李四的能耐。据我所知,但凡他想偷的东西,就没有偷不来的。并且,人家很讲诚信,只要受了谁的钱财,就一定能给谁办成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出这笔钱财!”卜祥咬咬牙说道,“老浅的主意恁高,李四的偷盗技艺亦高,我还犹豫什么?最为关键的是,这样的操作,注定弄得那个自封卦仙的家伙很难堪。事涉他先生失盗的黄金铃铛,他猜也不是,不猜也不是。猜对了,那就说明他跟盗贼有勾连;猜不出来,那就等于认输,咱们无论如何都是稳赢。”
“老卜,你这所谓的最关键,其实没说到点子上。”浅顺蹙眉说道,“最为关键的是,通过这件事,教书先生任白肯定对他极其厌烦——自家的黄金铃铛失盗了,这不仅让任白肉疼,而且是一桩非常丢人的事,而这些事又都是那个该死的小家伙所招致的,他对那个小家伙应该怎么看?”
伦喜闻言,急忙竖着拇指点赞:“老浅,人家本事高超之人所出的主意都是一石三鸟,你这却是好几块石头猛砸一只鸟,思路太过清奇,一般人绝难想到!”
浅顺得意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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