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氏跪在地上,一脸茫然,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件事呢?”
她不相信金兰有这样开阔的胸襟,她不信金兰不想报复她!
金兰脚步一顿。
祝氏怔怔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相认?”
啪的一声,烛火微微晃了晃。
金兰没有回头,纤手掀开帘子,慢慢地道“枝玉是太太的女儿,宝哥是太太的儿子,太太是贺家的当家太太,阿爹是太太的丈夫……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祝氏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金兰站在帘子下,晃动的烛火映出一道长长的清瘦身影,她背对着祝氏,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阿娘临走的时候让我誓,她一遍遍叮嘱我,我答应过阿娘,那件事,天知,地知,太太知道,我知道,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她笑了笑,“这么多年,太太也该信我了。”
帘子轻轻晃动,金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祝氏呆呆地跪了许久,攥紧衣襟,瘫软在地,泪水滚滚而落。
……
养娘丫鬟等在外面,簇拥着金兰回房。路上经过枝玉住的屋子,剪春低声问金兰“要不要去看看四小姐?”
之前剪春一直担心贺枝玉回家以后会拿金兰出气,没想到贺枝玉竟然为金兰打了贺枝堂,她幸灾乐祸之余开始替金兰谋算不管怎么说,贺枝玉到底是在宫里待过一段时日的秀女,金兰没学过规矩,两眼一抹黑,怎么进宫当贵人?最好有人能提前教金兰宫里的规矩,最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是贺枝玉了。
贺家人都知道,贺枝玉天不怕地不怕,亲爹亲娘在她跟前跟孙子一样乖,从来只有她管别人,没人敢管她,唯独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三小姐贺金兰。
只要金兰撒撒娇,贺枝玉就跟上了紧箍咒一样,立马服软。
剪春觉得金兰应该趁热打铁赶紧向贺枝玉讨教怎么在宫里立身。
金兰这会儿却没有这个心情,道“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剪春看一眼金兰,没说话。
主仆两个回屋,等其他人都散了,剪春小声问“小姐,您和太太说什么了?我听见太太哭了。”
她们俩名为主仆,私底下和姐妹一样相处,剪春向来有话就说,嫌金兰软弱的时候数落起来从不顾忌,金兰知道她真心为自己考虑,有事也不会瞒她。
金兰坐在镜台前,拆下蚌珠髻上的通草花和银插梳,淡淡一笑,“没什么。”
剪春拿起梳篦,蘸了些郁金油,帮金兰梳通长,金兰的头又厚又软又密实,堆云砌墨似的。
“小姐,您真的不恨太太吗?”
剪春放下梳子,轻声问。
屋里点了灯,铜镜里映出金兰模糊的面容,她淡淡一笑,张开双臂抱住剪春的腰,小脸埋进她怀里,软语撒娇“剪春,我好累啊。”
剪春任金兰抱着,抬高手臂,打开蚌盒,挑了一星儿珍珠粉,在掌心里化匀了,捧起金兰的脸,一点一点给她抹上,一边抹一边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念叨“不许偷懒!先擦了香脂再睡,你可是要进宫的,宫里的美人那么多,你讲究些!别被人比下去!你这么傻,不会勾心斗角,不会和人使心机,进宫以后只能靠这张脸了,以后每天早晚都要抹香脂,没事别到大日头底下站着,北边的日头太毒了,晒一会儿就得脱皮。”
金兰抿嘴一笑,一动不动地乖乖坐着“我晓得啦。”
剪春含嗔带怨地瞪金兰一眼,“真是拿你没办法。”
金兰眉眼微弯,笑得甜美。
剪春以为她没心没肺,其实是冤枉了她,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赐婚的诏书已经正式颁布,枝玉也回家来了,金兰没法再骗自己一切都是她在做梦,她真的要进宫了。
一国储君的正妃可不是闹着玩的。
金兰懂得事情轻重。
她已经交代贺老爷了,等她进宫,贺老爷就带着全家回湖广,不必管她的死活。
罗云瑾因为认错人而突然疯,皇太子只见了她一面就要娶她,这些都不合情理,宫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郑贵妃,金兰不知道进宫以后会生什么变故,她仍然茫然无措,仍然恐惧不安,不过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幼年丧母,无依无靠,早已经习惯在惶惑恐惧中为自己的前途做决定。
害怕终究无济于事,她得自己立起来,是荣是辱,是生是死,她自己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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