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顾知一见顾荣,眼睛亮亮的。
顾荣揉了揉顾知的脑袋,温声道“小知,这位是宫里来的徐太医,奉之令为你诊治。”
顾知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崇拜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阿姐好厉害,说想法子为他请宫中太医为他诊脉,竟真的请到了。
“徐太医,请。”
徐太医上前,伸出手指按在顾知手腕上。
顾知的手腕很细,细得甚至不如他两指宽。
初探只觉脉散而不聚漫无根蒂,屏息凝神再细探忽察脉沉无力寒凝气滞。
是病入膏肓的夭折之相。
徐太医的神情愈发浓重,又探了许久,脉相依旧似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气血将散,里寒独盛。
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丝毫不夸张。
随后,徐太医收起脉枕,俯身望向顾知的瞳孔、口腔,幽幽的叹了口气。
“顾大姑娘,老朽需为小公子行针确定猜测。”
“小公子的身体着实孱弱的紧,行针刺入腧穴,小公子恐怕会受些苦。”
“是否会伤及小知性命?”顾荣喉咙发堵,小心翼翼问道。
顾知的手指细瘦如同柴火,紧紧攥着顾荣的衣袖,脸上写满了不安,犹如一个等待命运宣判的囚犯,目光落在徐太医的身上。
徐太医摇摇头,沉声道“行针本身不会危及性命。”
“只是,如若老朽猜测为真,行针后小公子全身青筋凸起,四肢百骸剧痛无比。”
“很是煎熬。”
“古籍记载,曾有人受不住如此疼痛。”
“顾大姑娘可与小公子商议一二。”
“阿姐,我不怕疼。”顾知不假思索。
顾荣深吸了一口气,狠下心来“徐太医,请行针。”
对症下药,方有痊愈的希望。
数千日夜,小知喝的苦药,数也数不清。
那些日子,对小知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徐太医摸了摸胡子“不急。”
“得先煎一碗药。”
“可有笔墨?”
守在门口廊檐下的不言,忙不迭回首应声“有,有。”
“小的这就去取。”
如一阵风,去匆匆来匆匆。
徐太医蘸墨写了张药方递给顾荣“顾大姑娘,按此方抓两副,一并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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