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9章 惨痛的代价（第1页）

大伯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手一直发抖，爸爸给大伯递了一根烟，两人面对面的抽着。

抽完烟，大伯冷静了许多，努力克制的压低声音看着秦艳说到：“起来，跟我们回家”。

“我不回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别想分开我们”。秦艳趴在地上不起来，大伯妈拉了她一把说：“你先起来，地上都是雪太凉了，别冻坏了，起来说”。秦艳看了看她妈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听秦艳这么说，大伯的暴脾气又上来了，抬手就要打，被司机叔叔拦住了，“孩子找着了就好好跟孩子说，别动不动就打人”。这个司机也是我们家的亲戚，只是我不认识他而已，并不知道该喊他什么。

我爸问秦艳：“你为什么不跟你爸妈回家，总得有个原因吧？”

“我爱他，我要跟他结婚，他也爱我。”秦艳说出这话，我听了两眼一摸黑，心思这是喝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个男的到底哪里好。我很小声的跟姐姐嘀咕着，姐姐摊了摊手，也认可我的想法，看着我用嘴型说了一句：“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爱不爱的？等你长大了，你会后悔你今天说出来的这些话，孩子，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不只是谈恋爱，还有柴米油盐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伯妈语重心长的劝着秦玉，试图通过讲大道理让秦玉醒悟。

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用，秦玉依然坚持说到：“我就是爱他，就算以后在不好，也不会像你和爸爸一样，天天吵架，动不动就挨打，而且我怀孕了，我要和他结婚。”

…震耳欲聋的沉默声，我侧了侧头，以为我听错了，秦玉才16岁，怀孕了？姐姐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似乎也觉得好像听错了，我爸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顺着墙蹲了下来。

大伯和大伯妈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也没有从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中缓过神来。红毛急了立马跳了出来，大喊：“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跟你结婚，秦玉，你不看看长得跟个矮冬瓜是的，满脸疙瘩，我跟你一起只不过是因为你给我花钱，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大伯踹了红毛一脚，眼睛里像充血了一样，不知在哪里找了一块砖就往红毛头上砸去：“你这个王八玩意，你竟然糟蹋我闺女”。

我和姐姐吓坏了，爸爸和司机叔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了大伯，可是已经晚了，红毛开瓢了。大伯妈坐在地上双手锤着自己的头一边仰头哭喊着：“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网吧里的人一直都没心思上网，都偷偷的趴在窗户上看戏，看到红毛开了瓢，不知是谁打电话报了警，警车很快呜呜啊啊的就到了，把大伯，秦艳和红毛一起带上了车，回派出所了，让我们随后跟着去了解情况。

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大家都傻住了，稀里糊涂的就开到了派出所的门口。虽然以前爸爸和大伯也老打架，但也是小打小闹，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就连之前李建国那一次也是我大伯被打出了血，但是打别人这种情况是真没有啊，都害怕啊，怕红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大伯得交代进去。

我第一次因为这种情况进派出所，心里特别害怕，警察询问我的时候，吓的差点哭出来。我就想也不是我打的问我干什么啊，一个个凶的要吃人，有一个叔叔可能看出来我很害怕，安慰我放轻松就只是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老警察就是有经验，为了开解我害怕的情绪，他笑着问我是不是还在上学，是哪个学校的，还我夸我和姐姐真给我爸妈争脸，他儿子也是一中的学生，巧的是还是我的同班同学，我瞬间放松了下来，聊天中就慢慢的把事情讲完了。

事情结束后，派出所让我们先回家等消息，只是大伯还要在呆一晚上。已经七点了，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像一个漩涡，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吞噬掉一样，外面安静的可怕，连风声都消失了。

从派出所出来，正巧碰到红毛从医院回来，头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据说缝了六针。秦艳看到心疼的想上前打招呼，让我爸一把给薅回来了，气愤的说着：“你爸还在里面没出来呢？你还有心思去关心他？亏的你爸那么疼你”。虽然秦艳跟大伯关系很不好，但是秦玉却是大伯的掌上明珠。

回到家已经八点了，妈妈做的饭一直热在锅里，还是热乎的。吃饭的时候和妈妈讲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妈妈听完就问我爸：“那大哥怎么办？明天能出来吗？”我爸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明天早上我给咱爹打个电话，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爸就去爷爷家了，想着应该是快过年了，怕生事端。

爷爷知道秦玉的事件以后气的差点晕过去，我爸说那天爷爷把这辈子的脏话全都骂完了。奶奶倒是很平静，其实从小奶奶挺疼爱秦玉的，每次秦玉去看她，她都会拿出各种好吃的给秦玉。我总问我姐姐为什么我们姐俩这么不受她待见，姐姐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爷爷打遍了他的那本破旧的电话本上的所有电话，都没有找到有用的关系，也有可能别人不想管。大家都以为大伯要在里面呆着了，事情迎来了转机。

原来昨天晚上我们从派出所前脚刚出来，红毛的爸妈后脚就去了，两位老人都是善良朴实的农民，知道秦玉怀孕了以后觉得自己的儿子活该挨打，主动提出了谅解且不追究大伯的责任，下午大伯就被放了出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事情的结果当然让人高兴，但是秦玉的事情且还闹了一阵呢。大伯和大伯妈带着秦玉去做了流产手术，在家坐了一个月的小月子，秦玉就想回学校上课，实际上她是放不下红毛哥。大伯看出了秦玉的心思，把秦玉锁在屋里不让出门。

秦玉在各种苦肉计都用过以后，发现大伯油盐不进，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每天除了上厕所以外，一直都被锁在屋里。终于有一天秦玉心一横，割腕自杀了，本来是想吓唬一下大伯，没想到刀子太锋利了，割的有点深，又去住了半个月的院。

闹完了，也临近过年了，秦玉在家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新年，大伯终于答应年后让他回学校上课，大伯懒得管了，为了秦玉的事情头上生出了好多白头发，苍老了许多，他对这个从小疼爱的女儿失望到了顶点。

就在家里人都默许了秦玉和红毛哥的关系以后，秦玉自己觉得倒贴没意思，提出了分手。看，越是阻挠越是觉得对方哪哪都优秀，越是放任不管，慢慢的看对方哪里都是缺点，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可是打这以后，秦玉再也没有谈过恋爱，确切地说再也没有男孩看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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