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面子（第1页）

“至于阿依会不会是他的情人——”净生站着想了想，“其实，其实这事也无关紧要。”说完他手里拿着一个什么走了过来。

“你真这样想？”我望着他手里拿着的什么。

“这个是那车的备用钥匙。你先拿着。”净生没有正面回答我问题，而是将一把上面套着饰物，一看就没有使用过的车钥匙递到我面前。

“先别给我。”我没有伸手，“净生，我问你：你和那个阿依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不能够理解，我看着他问。

“拿住。”净生执拗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把它们先交到你手里我才放心的样子。呵呵……”我感觉说这话的时候净生竟然有些伤感。不是舍不得车，而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我望着他，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难过。

“不知道。”净生自嘲的笑了笑，“说起来也是搞笑——不就是一把钥匙吗呵呵……”

“嗯——”想了想，我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没有再说什么，我沉默的打量手里这把钥匙，钥匙发出沉闷的金属关泽，上面还残留有净生刚刚握在手里的余热。突然感觉这钥匙变得沉重了……

“虽然多少是有些贪，但阿依其实也是可怜的，她没有什么大脑——”净生重新坐了下来，“不过，我还真没有想过她会同时和两个男人来往。真没有想过。”

“有点难过？”

“也谈不上。只是觉得意外，毕竟她其实脑袋很简单的。”净生苦笑了一下，“至于你说的那个祝部长，他可是一个角色。这人城府极深，这么多年了，反正就是琢磨不透。”

“如果你娃都这样讲了——”我看了他一眼，“啧啧，那这人可真是不得了！”

“在讽刺我？”

“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唉，我知道你从来就看不惯我们平常做的那些事情，可阿蛮你是知道我的——谁又‘心甘情愿’了？”净生叹了口气，“呵呵，人在江湖啊！”

“身不由己是吗？咱理解你！怎么说我不也算是混迹在里面的小小受害者吧？呵呵，虽然没有你们‘成功’。”我拿出一支烟点上。

“成功？”净生看着我手里的烟卷，“阿蛮，我问你：什么叫成功？最近我老是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你娃就是‘成功’撒！”我戏谑的口气，“看看：”我假装环顾四周一圈，“呼风唤雨，公司做得这么大；一对儿女如此光鲜，老婆又那么漂亮——你说：你还想要啥？”

“我不是说这个。”净生皱了皱眉，“别调侃我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难求得和你讨论这些！反正你娃知足点就是了。”说着我仰进沙发里，“净生大老板吖：想想解放前，再看看新社会——咱们都得感谢人家共产党吖！”我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感叹道。

“是是是，难得理你娃！一天到晚没有个正经样子。”净生也掏出一支烟点上，“阿蛮，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看着我。

“怎么办？马上把那个女人甩了撒！”我没好气的说，“——还怎么办！”跟着我又加了一句。

“喔——”净生不置可否应了一声。

“喔什么喔？马上一刀两断！”我说，“反正那女人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嗯……”

“我说你还在犹豫什么？平时看你对她也不是舍不得的样子嘛！别他妈装风流才子——你娃不适合！”我望着他已经长长的头发以及重新换回来的“正常”的眼镜。

“不是的，我是想说：”净生欲言又止。

“说什么——说你那副吊着链子的劳什子眼镜？”我调侃道。

“我想说，唉——”没有理睬我的讽刺，净生叹口气站了起来。

“看看，还是舍不得嘛！”我立起身子，“不过老子也理解你！”

“你理解不了。”净生说。

“你敢肯定？”

“嗯。这事大概谁也理解不了吧。”

“有这么玄？我知道虽然不是小事，但其实不也就是为了钱、为了女人吗？”

“当然，你也可以这样说。不过，其实也不是——里面有个‘面子’问题。你知道的，中国人最好这个，而你们这边（他加重了语气）更是如此！”说完他看着我。

“关我球事！”见他直视着我，我说，“不过其实倒也是。我觉得吖，越是他妈＼的穷山恶水，越是看重一钱不值的面子——也真他妈可笑得很！”我不得不承认现实。

“嘿嘿，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笑。”净生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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